上,再挣脱,再搭上,范云看着唐若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远去,直至消失在茫茫夜色。
如此无助。
如此无奈。
如此无情。
此时。老广场宽阔的大街上人影稀疏,一阵阵风卷着行道树的枝条,将那些捱过了寒冬却捱不过春天的枯枝败叶卷了下来,推走,远送。
从西伯利亚而来的寒流,越过了贺兰山缺与黄河,沿着崇山峻岭一路南下,掠过长江,席卷大地,终于抵达了这座岭南小城,并用它残存的威力使这小城迅速降温,春天里的最后一次寒冷——倒春寒,来了。
范云感觉有点冷。
他钻进了灵渠市场里,漫无目的逛了一会儿,看着一楼的百货超市与二楼私人老板卖的那些生活用品,发现几乎没有一样是他能看上眼,想买的,当然,不是他眼光太高,而是他心情太坏。
那就不逛了。
范云找了个公用电话亭,钻了进去,仍是那串熟悉的号码,仍是唐若那熟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对范云来说,唐若那温温柔柔的声音,绝对胜过世间任何治愈创伤的良药,一听到她的声音,范云觉得,自己本来已经被无处发泄的气给涨得鼓鼓的肚子,此时忽然如同被针扎过的小皮球般,一下子,瘪了下去。
范云又觉得自己很委屈。
所以。
当唐若轻轻地问他时:“喂,你还好吗?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今天……”
范云眼中含着的泪水,终于因为唐若一声温柔的问候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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