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裸睡的习惯。
但令扶楹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可在听闻他咬牙切齿的令扶楹二字后,她没了疑虑,确实是伶舟慈的语气不假。
于是令扶楹扫了眼被子地下或许光裸的伶舟慈一眼,从房中退了出去。
端着药碗的御风正好见她出来,好奇地看了眼房内。
少主起床总要四处转转,御风也往往这个时候送药过来,但今日没有在廊下或者园中他常去之处见到他,这才听小厮说少主今日并未出门。
他回去怎料一眼就看到令扶楹从少主卧房离开。
“令姑娘,少主在屋里吗?”
令扶楹点头。
少主今日这时候竟还在屋里。
御风就要敲门进去,却听令扶楹道:“他说一会儿就出来。”没说他裸睡还在穿衣裳。
于是二人在门外等候。
房中无人,伶舟慈才捏紧被角拉开,见屋中确实没有她的身影才放松,可他的身体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强度的刺激,他正要起身,却腿脚无力再次软倒在床上。
折腾许久,浑身都是汗水才穿好衣裳。
伶舟慈出门前艰难地挪动到镜台前,他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却连忙移开不敢多看。
现在他这幅模样要如何出门。
强撑着调动灵力施了清洁术,他脸上已无汗水,但情态无法遮掩,便只能刻意磨蹭片刻才坐在轮椅上出门。
面色大致恢复如常,可身体的感觉未褪,此时一见到门口的令扶楹和御风,他浑身的羞耻感再度攀升。
今早的他,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
他垂着眸,有意低头不让令扶楹看见自己的模样。
“少主,这是今日的药,是现在喝还是一会儿喝?”御风将药碗递过去。
“等会儿。”
御风便将其收回。
“少主,你带我四处逛逛吧。”令扶楹瞅了他几眼,瞧着略有奇怪之处,但确实是伶舟慈不假。
“御风,你先退下。”
御风自觉离开。
伶舟慈现在不剩多少力气,连驱动轮椅都无法轻松做到,他前进的速度极慢,令扶楹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出数十步开外,她转身看去,才发现伶舟慈似乎力不从心。
他脸色苍白如雪,压抑不住地低咳。
咳得眼尾泛红,忽然停下喘息地靠在椅背,胸口上下起伏着,垂落的睫毛不停颤抖,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令扶楹看得心头一动。
留意到她的神情,伶舟慈抿唇转回视线,仿佛想要尝试自己继续往前。
这时候的伶舟慈无疑让人心生怜爱,她看了会儿返回到他身边,“不如我推你?”
伶舟慈僵硬,却也没有拒绝。
于是令扶楹走到他身后推动轮椅,这院中地面平整,轮椅设计更是精巧,她轻易就能推动,很轻松。
她的发丝被风扬起,吹到伶舟慈的脸颊,她的体温和温柔甜蜜的香气将他包围,令扶楹的声音就在他头顶传来。
伶舟慈抓紧扶手,心跳加快。
正要从溪竹园离开,此时伶舟慈才想起还有玄悯。
虽然今日他不是很想与他同游,但毕竟来者是客,伶舟慈心里傲慢,基本的礼数却也知晓,毕竟他身为大罗洲的少主。
于是两人活动变成了三人,令扶楹逐渐适应,但她都没有意识到她在有意忽略玄悯。
他的身量和僧人的身份站在二人之间极有存在感,但对比说着话的令扶楹和伶舟慈,安静无声的他显得过于透明。
虽然伶舟慈早已说过会有贵客前来,但下人们看见推着伶舟慈的那位姑娘,还是忍不住偷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