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争面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他双手搓了搓衣角,在青年的面前,他再没了之前那样一副阴郁死沉的模样,只余下温顺和好脾气。
他轻声道:“我就是心情不太好让宝这么说,哥哥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说着,男人微微蹙眉道:“说起来,让宝今天怎么提前这么久回来了?”
江让瞬间被问得心虚,顿时支支吾吾、眼神躲闪道:“嗯……今天学校提前点放学,我就干脆自己回来了……”
说着,少年赶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哥,嗯今天有人过来送信吗?”
江争微微垂着的脸僵了一瞬,好半晌,他露出一个老实又柔顺的笑,自然道:“没有啊,让宝最近是在和谁寄信通话吗?”
江让闻言,动作一顿,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笑笑道:“没啊,哥,你想多了,就是学校里的一个活动。这山沟沟里,我能和谁寄信啊。”
江争慢慢睁大黑漆漆的眼,弯弯唇,轻声道:“是啊。”
是啊,所以错的都是那个来勾引让宝的人。
明明知道让宝已经定下媳妇儿了,还要勾勾搭搭,这样的人,就该被浸猪笼。
江争心中如此想着,面上的表情却愈发驯从卑微。
最好,临死前脸上再刻两个字才好。
贱、货。
第152章
因为学业愈发紧张的缘故, 江让已经有一阵时日不曾去镇上的邮递箱看过。
按理说,邮箱里的信封隔个两三日无人拿,乡邮员应当会送至家中。
但江让回家一问, 众人都是一阵莫名,只说从未收到过任何信件。
江让特意观察过江争的表情,哥哥的表情十分平静, 甚至还有些疑惑地朝他看了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说来也是他不对,分明答应过哥哥不会再和段文哲联系,但人的感情本就难以压抑, 江让到底只是个少年人,好不容易遇上一位频道相同的同行者, 自然颇为珍惜, 不忍割席。
若那些信件是江争截下来的,至少脸色不会这般平静。
江让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只是匆匆往邮局跑了两趟,但问来问去, 那些乡邮员都只说是不清楚。
无奈之下,少年只好想,或许是段文哲近来忙碌, 顾不上回信。
又或许是担心扰了他的学业,这才停了信件往来。
毕竟,最后一次收到对方回信的时候, 段文哲还曾忧虑过此事。
江让左思右想都不曾往旁的方向想过, 为了确定心中猜测,还想着翻出从前的信件看上一看。
但不翻还好,这一翻, 便发现自己夹藏在书堆中的信件全都不见了。
那一瞬间,江让不得不承认,他打心里不曾相信江争。
因为先前兄长曾表现过强烈的对段文哲的不喜,江让便先入为主的认为哥哥为了阻止他与男人的往来,会刻意截断信件,甚至烧毁男人投递给他的所有信封。
这是少年第一次同江争发生这样大的争吵,江让气对方不尊重自己的隐私,未经过自己的同意便处理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而江争呢?
江争只是沉默、古板,甚至称得上不知所措地垂头。
他像是听不懂弟弟在说什么一般,嘴笨地试图辩解,却越说越乱,最终只能垂着头听少年单方面表达自己的不满。
“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他往来,可是你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拿我的东西!阿爸阿妈平时不会进我们的房间,那么多封夹在书里的信,会无缘无故消失吗?”
江让胸膛起伏,带着褶皱的白衬衣隐约映着些许肉色,显出削瘦又清俊的身形。
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