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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毫不手软的动作而逐渐变得哀求、不可置信的怪物,忽地心中生出无限的爽利。

去死去死去死

疯了一样的劈砍动作,手起刀落间尽是飞溅的肉泥。

一直到他砍累了,回神了,青年才开始慢慢回归理智、害怕了起来。

眼前的妖尸恐怖无比,胸膛一片枯骨,七寸近乎被斩断,还有那张美丽森诡的脸,眼睛死死睁大,黑漆漆、阴森森的,就这样静谧地盯着青年。

江让吓得手一抖,整个人险些栽倒。

好在身后的谢灵奉轻轻扶了他一把。

白衣仙人轻轻哄道:“阿宝不怕,他已经死了。”

青年颤抖着脊背,后怕无比,他被祝妙机弄得留下了阴影,甚至担心对方没死透,会化作鬼魂来找自己索命。

“师尊,他、他真的死了吗?”

谢灵奉慢慢抚着六神无主的孩子,修长的指节窸窣滑动,温柔无比。

他温声道:“阿宝不怕,他本就失血过多、血脉神魂受损,加上你我二人方才齐心合力,他必死无疑。”

“只是”男人叹息,意味不明道:“他到底是烛九阴血脉,吾担心他怨气太大,执迷不悟,恐化作妖鬼祸害人间”

年轻的孩子急的险些又要哭了起来,他慌张道:“师尊,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谢灵奉微微一笑:“方法自然是有的,我们只需要将他的尸体分别埋葬藏匿,施下超度的咒语,他自然不可能再回来了。”

第114章

浓黑的天海滚滚涌动, 灰色的阴云一寸寸蚕食了触手可及、几乎映入眼膜的惨白月轮。

恍惚间,那月下的血色的泥土似乎在汩汩涌动,像是一块祭桌上被放至腐烂的肉。

锋锐的刀光隐约闪烁, 灰白的、沐浴着神圣月色的阴影中,似有一人正弓着身,机械地、鼓动着死亡的镰刀。

令人牙酸的骨头与刀剑碰撞、砍断、撕拉磨蹭的声音如锯齿般持续嘲哳嘶吼。

“咔——”

冷不丁的一道脆声后, 森灰的人影慢慢丢下了手中剑刃,怀中托抱着一个圆滚滚的物什,乍一看,鼓鼓囊囊的连着人体, 竟似是孕妇的孕肚一般。

青年鼻尖上淌下一滴细细腻腻的水液,是汗、或泪, 总之, 它是腥咸的、沉甸甸的,慢慢爬过白皙的人.皮, 最终落向那圆润的、饱满的、丝丝缕缕落下银白发丝的头骨。

狂风大作,乌云尽散, 月光如瀑般倾泄而下,照亮了一切的罪孽。

江让堆折起手臂,慢慢地、失神地捧起那个曾与他耳鬓厮磨的头颅。

腻白的银发如轻薄的招魂蟠般, 在风中招摇舞动,丝丝缕缕缠上那张惨白的、双眸紧闭的美人面。

脚畔的泥土中藏着无尽的血腥与残忍的断肢。

扭曲的上肢骨、下肢骨、盆骨、胸骨以及流淌一地的内脏随意地丢弃堆积在一起,像是一滩被屠夫挑剩下的、最下乘的骨肉。

只有那被捧起的头颅, 美丽、病态、疯狂, 像是一片素白的雪、散开的盐。

它美的近乎妖冶,令人近乎忘记呼吸。

江让血淋淋的手腕捧着它,漆黑的眼中焚烧着古怪的水色, 他似是被那只死气森森的头颅蛊惑了一般,竟不由自主地慢慢垂下头。

越是靠近,那美丽头颅上水红的唇便开始细微的变了。

它在慢慢弯曲。

它在笑。

青年忽地像是清醒了一般,他猛地僵住低垂的面颊,皮.肉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

呼吸声、心跳声、耳鸣声齐齐如穿耳的针般刺痛他的耳蜗。

他看见了。

他看见它在笑,明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