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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然大波,可风波过后,还是有一地杂事需得慢慢处理。

皇上没表态,王爷也没认罪,就算铁证如山,那些信件的真伪、玉器的来历,以及信中提及的幽会时间,都得由下面的人逐一核实。

工程量虽大,但若在这些东西查清楚后,柳元洵依旧没找到脱身的办法,就只能被定罪了。

王明瑄痛心疾首,恨不得柳元洵立刻伏法偿命,然而他没等到柳元洵入狱的消息,反倒被锦衣卫从被窝里揪出,以“涉嫌买官渎职”的罪名,连夜塞进了诏狱。

彼时正值午夜,外头漆黑一片,王明瑄熬了半宿才闭眼,刚睡着就被人掀了被子,睁眼就瞧见一片绣着黑灰色的麒麟纹的衣角。

他瞬间认出来人是谁,正要大喊一声“苍天无眼,世道昏聩”,就被人用浸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了嘴。

王明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力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闭,他甚至觉得自己再无睁眼的可能。

死去的女子是他的长女,是他十九岁初为人父时迎来的第一个孩子,那孩子聪慧温婉,极为贴心,在王明瑄心中,就连唯一的儿子都比不上大女儿的份量。

可想而知,女儿惨死对他而言是多大的打击。

他清楚惹上瑞王是什么下场,可他还是用自己的命赌了一把。

但当锦衣卫巧立名目,趁着夜色将他悄无声息地押送到诏狱的那一刻,他还是由衷地感到绝望,绝望自己没能替女儿申冤,又暗恨这昏聩无光的朝局。

锦衣卫将王明瑄扔上马车的时候,王家贵女院子里伺候的人也都被押上了囚车,一个个绑着手,塞着口,神情惶惶地跪在囚车里。

顾莲沼站在轿子前,待一切就绪后,一名锦衣卫恭敬上前,道:“大人,这些人如何处置?”

顾莲沼瞥了眼轿子里的人,语调森冷道:“把王明瑄扔进诏狱,找个靠近刑堂的地方关着,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留着他的命。至于其他人……”

他目光冰冷,毫无人气,被他扫过的人皆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紧接着,就听他说了句:“将这些人分开审问,若是老实,问清前后即刻放人。但凡有虚构捏造者,一律以‘构陷皇室’罪处死!”

这些血淋淋的字刚一落地,胆小的人当即两眼一闭栽倒在地,胆子大的也面无人色,一脸恐惧。

那锦衣卫抱拳领命,随后在一众锦衣卫的护送下,匆匆前往诏狱。

柳元洵让锦衣卫保护王明瑄,可外头那么大地方,吃喝住行都是破绽,王明瑄又是个庸才,想让他死简直易如反掌。即便锦衣卫严防死守,也未必能保他周全。

但将人扔到诏狱里就容易多了,况且,叫他在犯人们的惨嚎声里冷静上两天,也方便日后问话。

反正柳元洵只是让他保住王明瑄的命,倒也没说怎样去保。

顾莲沼最后望了眼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随即回身上马,往京府衙门的方向去了。

他赶到时,王太医刚刚诊脉结束,正一脸忧色的与淩亭说话,他二人站在廊下左侧,顾莲沼本可以直接进门,可临到经过时,还是脚步一顿,朝着王太医走了过去。

王太医见前面来了个人,抬头一看,连忙拱手道:“顾大人。”

顾莲沼拱手回礼,问了句:“王爷如何了?”

王太医回道:“王爷精神尚可,脉象也比之前稳健许多,瞧着竟有气血恢复之象,可毕竟劳累过度,身子撑不住,难免又要大病一场。”

他连续半个多月为柳元洵输送内力,气血恢复本属正常,只是这所谓的“精神尚可”,有几分是强撑出来的,恐怕只有他和柳元洵知道了。

不过王太医这番话,还是让顾莲沼心里莫名宽慰了些,他点了点头,道:“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