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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元洵想不通,可他能感觉到自顾莲沼坐近后,他的身体便一直有些紧绷。他稍稍后仰,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些,“这匕首,还算合手吧?”

马车颠簸,两人坐得近,顾莲沼怕不慎伤及柳元洵,只粗略看了看匕刃便收了回去。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他也知这匕首品质上乘。他斜睨身旁故作镇定的人,道:“这匕首,花了王爷不少银子吧?”

柳元洵老实答道:“银子倒不算什么,只是看到时便想到了你,所以便买了。”

在路上闲逛,逛着逛着看到样东西,又因为这东西想到了某个人……这话里的意思,和拙劣的调戏有什么两样?

顾莲沼无声轻嗤,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他回手一折,翻出个漂亮的刀花,随后将匕首插回腰侧,转入正题:“王爷可还记得,我曾去过萧金业的旧宅?”

提及正事,柳元洵瞬间坐直:“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顾莲沼若有发现,当时便会告知于他,不至于拖到现在。此时提起,想必另有深意。

顾莲沼道:“因为我有一些猜测,需要王爷手中有实权才能证实。”

他当时假借“探访萧金业旧宅”之名去找王太医,事后为圆谎,确实去了趟萧金业的旧宅。

萧金业这名字,是他主动向柳元洵提的,所以这事,他必然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细细去查。

时隔八年,萧金业的宅子早已破败不堪。

虽被查封,但毕竟是三品大员的家宅,这些年,不少梁上君子光顾此地,将其作为临时歇脚之处。因此,宅子虽然被封了,却依然能看到一些新鲜的痕迹。

这些痕迹令搜证愈发困难,再加上他当时也是翻墙而入,不便大动干戈,所以也没得到什么重要线索。

但也不是没有任何发现。

听到这里,柳元洵下意识蜷起手指,好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地毯。”顾莲沼道:“正厅里少了地毯。”

天雍朝贸易发达,只要是边境友好的国家,天雍都与其维持了良好的贸易往来。

十多年前正是波斯地毯涌入天雍市场的高峰期。那时,但凡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购置一张地毯,铺设在正厅等待客之处,以彰显身份地位。

这东西,有是常态,没有也不奇怪。可若是原本有,如今却消失不见,就难免要引人猜疑了。

柳元洵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你怎么知道原本就有毯子呢?”

“划痕。”顾莲沼神色平静,“即便过去了八年,地面污渍斑驳,但有些东西是无法被灰尘掩盖的。”

地板与别的物件不同,日常磨损频繁,却很难留下明显的使用痕迹。乍一看,地面各处并无异样,可若是一寸一寸仔细摸索,便能发现这里曾铺放过一张几乎覆盖大半个正厅的地毯。

先不说这点异样究竟算不算线索,可顾莲沼能发现,就足够柳元洵惊奇了。

他惊讶道:“你只去了半天,时间紧迫,又没带什么工具,萧金业家的宅子那么大,为何一眼就锁定了待客的前厅呢?”

马车一晃,柳元洵没坐稳,差点栽出去,顾莲沼伸手来扶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了听得更仔细,已经快要趴到顾莲沼腿上了。

他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守礼地向后挪了挪。

顾莲沼瞥他一眼,正事当前,倒也没抓着他这点避让不放,只淡淡解释道:“因为它够大。”

“萧金业老宅里仆人不多,除了几个做粗活的下人,其余都是从江南跟来的老仆。一夜之间,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不管是遭遇阴谋被杀,还是卷了金银细软逃命,他们肯定会聚集在一个便于议事的地方。从前厅的视野、大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