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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亲密的举动……

好在事后,顾莲沼的态度并无异样,他也就渐渐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可此刻再次看到身上的痕迹,被水汽熏得有些迷糊的脑袋,彷佛又隐隐约约记起了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湿漉漉的手捂住眼睛,努力将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压下去。

……

沐浴过后,时间还早,柳元洵小憩了一会儿。直到日落黄昏,他才起身换了件衣服,打算前往灯曲巷,去见见萧金业口中的凝碧。

顾莲沼一下午都没露面,就在柳元洵以为他连正事都不打算管的时候,换下官袍的顾莲沼却又现身了。

他脸色平平,瞧不出喜怒,除了头发有些湿以外,瞧着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既然他露面了,柳元洵便自动认为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于是开口问道:“阿峤,你下午去哪啦?”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顾莲沼的情绪已然稳定了许多,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疏离的少年模样。

他道:“我去诏狱翻查了灯曲巷和凝碧的卷宗。”

柳元洵眼睛一亮,“详细说说。”

顾莲沼伸手挑起车帘,道:“王爷先上马车吧,路上我再慢慢跟您讲。”

柳元洵点了点头,在他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淩亭看着顾莲沼三言两语就又重新占据了王爷身边的位置,心里五味杂陈。

在顾莲沼出现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柳元洵的感情纯粹而真挚。他既不是哥儿,也不是女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一个柳元洵永远都不会考虑的男人。

他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甚至说服自己去接受柳元洵或许会娶妻生子的事实。

但不知为何,他能接受柳元洵成家生子,能接受自己作为侍卫默默在他身边守护一生,可自从顾莲沼出现,他却屡次心绪不宁,妒火中烧。

难道是因为自己所谓的接受,仅仅停留在想像之中吗?似乎又不是。

可若要他深入剖析自己的内心,弄清楚为何偏偏对顾莲沼产生妒忌之情,他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淩亭心不在焉地驾着马,车内的柳元洵也已经和顾莲沼聊起了凝碧的事情。

“依照我天雍的律法,但凡犯下株连亲族之罪,年满十岁的男子一律斩首,十岁以下的则被送入宫中。女子与哥儿全都被打入贱籍,有的沦为奴婢,有的被迫沦为妓子。而凝碧,便是受父亲的牵连,在十年前被卖进青楼,成了一名花娘。”

柳元洵轻轻蹙眉,隐约捕捉到了点什么,他不甚确定地问道:“她父亲,莫非也是贪墨罪?”

顾莲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他竟如此敏锐。柳元洵既然猜到了,接下来的话,他便换了种问法。

“王爷不妨猜一猜,凝碧的父亲,在何处为官?”

顾莲沼这么一问,柳元洵连猜都不用猜了,语气笃定地说道:“也是在江南?”

“嗯。”顾莲沼把玩着腰侧的匕首,接着道:“王爷既然如此聪慧,那不妨再猜猜,凝碧的父亲担任的是什么官职。”

顾莲沼抛出的这个问题,乍一听彷佛是大海里捞针,但只要静心琢磨,答案便要呼之欲出了。

先皇在位时,虽严查贪墨案,可处理贪污之罪并非简单地谁贪污就杀谁。

政权阶层盘根错节,各级官员或多或少都有中饱私囊的行为。若是将他们全部砍头,不仅容易引发朝堂恐慌,还会加重财政流失。

最恰当的办法,便是追缴贪污款,并处以罚金。这样一来,既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财政压力,又能避免地方经济陷入动荡。

所以,在大多数贪墨案件中,除了像萧金业这种拿不出钱财的官员,其他人只要足额交齐钱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