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当机立断地走回宋若瑾身边,扶着她慢慢走下来,与陆鹤南站在同一台阶上。
可惜母子俩是一样的倔脾气,眼神相碰又默契地躲开,谁都不肯低下头,说一句软话。
梁眷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又扯了扯陆鹤南的袖子:“妈,要不我让鹤南送你回去。”
“不用。”宋若瑾摆了摆手,冷哼一声,“我哪里敢劳烦他?Samantha送我回去就好。”
Samantha姗姗来迟,两手撑在大腿上,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只得灰头土脸地跟在宋若瑾身后打道回府。
擦肩而过的刹那,梁眷回过头,望着宋若瑾孤单落寞的背影,鼻腔泛酸。趁着宋若瑾还没走远,趁着陆鹤南也在,她忍不住大声喊——
“妈妈,今天谢谢你。”
宋若瑾的脚步停顿了数秒,她听见了,但却没有回头。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陆鹤南主动求和,握着梁眷的手不肯松,神色有些意外。
梁眷没回答陆鹤南这个问题,只重新落回他的怀里,亲了亲他的喉结:“妈妈对我比想象中要好。”
她对你的爱,也比我想象中要多。
只是这份爱对你而言,来得太迟了一些。
夜色降临,回市中心的路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陆鹤南扶着方向盘,一路开得很慢。
梁眷侧身倚在车座,手指贴在玻璃上,顺着雨水滚落的曲线,无意识地乱划着。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陆鹤南挑了挑眉,对梁眷口中的辛苦不置可否:“哪里辛苦?”
梁眷笑了笑,浑说着:“戒烟戒酒辛苦啊。”
“那你想怎么奖励我?”
梁眷沉吟了一阵,从挎包里翻出几颗水果糖,握在手心,又在陆鹤南面前摊开。
“就这?”陆鹤南分神瞥了一眼,没去接,显然是不满意这个奖励。
“那你还想要什么?”梁眷拆开一颗放在嘴里,声音含糊不清,“这可是棠棠给我的,我还一直没舍得吃呢。”
路口红灯闪烁,陆鹤南顺着车流稳稳停下,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无意识地探向背后,锤了锤酸痛的后腰。
“你今天怎么总揉腰啊?”梁眷注意到陆鹤南的小动作,拨开他的手,换了自己的手上去,隔着衬衫,或轻或重地揉捏。
兀自揉了一会,她突然想到最近这两年过分主动的自己,咽了咽口水,一脸尴尬地问:“老公,你是不是……不行了。”
陆鹤南的脸顿时黑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梁眷,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梁眷委屈地眨了眨眼,或许是心里有愧,她揉腰的手更卖力了。
光是这样还不够,她举起手,竖起三指,信誓旦旦地保证:“老公你放心,就算你不行了,我也肯定不会嫌弃你,我爱的你是的内在,跟你那方面厉不厉害没有一点关系。”
“而且我对床上那些事也没什么兴趣,夫妻过日子嘛,有爱就好了,有没有那啥真的无所谓,你不用感到自卑。”
自卑?陆鹤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卑这个词,也可以用来形容他。
他轻哼一声,气极反笑:“你说你对床上那些事没兴趣?那是谁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都准备好了避孕套。”
许是想起更好笑的事情,他停顿几秒,唇边笑意扩大,好以整暇地望向梁眷。
“哦对,甚至连我在中晟的办公室和休息室都没有放过。”
陆鹤南至今还记得,前几个月他在中晟加班处理合同,梁眷带着夜宵深夜造访。
合同散落一地,他坐在椅子上,握着她的脚腕,将她摆弄成各种形状。而后忽然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