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妇也是熟人,梁眷懒得装矜持,抱着陆鹤南不撒手,窝在他的颈窝处小声哼哼:“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后天才能回来吗?”
虽然婚期在即,但中晟事务繁多,陆鹤南依旧不得闲。陆雁南与陆琛念他新婚,分担走了一部分工作,但仍有许多出差计划是半年之前就早早定下的,比如这次为期的一周的非洲分公司之行,便是推不掉的行程之一。
陆鹤南挑了挑眉,抬手将梁眷的头发捋到耳后,嘴角勾着笑,故意用她刚才的话噎她。
“谁让我紧张到失眠,晚上睡不着觉,只好爬起来把后面的工作一口气做完,再腾出时间预想婚礼当天的流程。”
梁眷呼吸软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他的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自己指尖,沉默好半天,冷不丁问:“你说,我能做好你的妻子吗?我连婚礼这点小事都不想操心,日后在其他地方会不会给你拖后腿?我在娱乐圈的工作,会不会对你的名声、对中晟的发展不利?”
一连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陆鹤南被问的猝不及防:“为什么要这么问?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什么了?”
梁眷怔忪,实情说不出口,只好略笑一笑:“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
陆鹤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在原因上多做纠缠,转而反问她:“如果我说会,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梁眷皱起眉,绞尽脑汁地沉吟:“我会……”
她说不出来,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陆鹤南放低声音,摩挲着梁眷的耳垂,拨筋剔骨徐徐逼问:“如果我说会,难道你就会不嫁给我,又或是就此告别娱乐圈,就像娱记所说得那样,放弃自己蒸蒸日上的事业,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做失去姓名的豪门太太?”
梁眷抬起头,目光灼灼,答得不假思索:“当然不会。”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陆鹤南失笑,环在梁眷腰间的手不断收紧。
“眷眷,如果问题解决不了,那它便不是问题。”
“怎么会不是问题?”梁眷破涕为笑一声,合腰抱住他。
“那就把它们交给我,让我去解决,让它们变成我的问题。”陆鹤南按住梁眷僵硬的脊背,垂眸深深看她数秒。
——“眷眷,你要知道我是因为爱你,才向你求婚。请你做我的妻子,也是我想与你共度余生,而不是看中你某项异于常人的能力,想让你替我遮风挡雨。”
——“娶你的初心是我想与你风雨同舟,不是自私地把你拽进在我的世界里,让你独木难支,寸步难行。”
所以,嫁给我之后,你所遇到的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提前扫清障碍,才独留你站在阴影里茫然四顾,郁郁不得开怀。
“怎么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眼泪蹭在陆鹤南的衬衫上,梁眷有些难为情,头埋在他怀里,迟迟不肯抬起来。
陆鹤南笑了笑,温热宽厚的手掌扣在梁眷的脖颈上,微微用了些力,迫使她抬起脸,正视自己的深情。
“本来是想在婚礼上说的,但现在说出来,好像也不错。”
梁眷吸了吸鼻子,手指抵在陆鹤南胸口无意识地画着圈,顺着他的话茬接着说:“看来你真的准备了很多,连婚礼上的情话都提前准备好了。”
陆鹤南捉住梁眷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眸光促狭,故作诧异地问:“我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空气中又静了几秒,在梁眷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努力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觉得刚才的话是情话?”
“我……”梁眷露了怯,哭到梨花带雨的眼睛闪烁着细碎的光。
她遮掩不过去,只好不讲理地倒打一耙:“谁让你平常不说这么文绉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