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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一步三回头。

别墅房门口倏地静了下来, 寒风卷携着雪花簌簌落在脚边。卸掉在阮镜齐面前的温柔伪装,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

“你怎么在这?”林应森燃起一支烟,低声问。

“比你消息灵通一点。”褚恒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 回头望向身后已播至节目尾声的电视,“一看到梁眷出现在节目上, 我就往这来了。”

“三哥也看见了?”林应森心慌了一瞬,夹着烟的手指一僵。

褚恒没正面回答,只是耸耸肩,口吻玩味:“不然你猜他为什么会顶着暴雪出门?”

指尖一颤,烟尾那点忽明忽灭的橘黄色星火,还没来得及徐徐燃烧形成燎原之势,就因某人手腕泄力,而湮没在无际的雪地里。

林应森怔怔地点了点头,咬着牙转身:“我去找他,和他说清楚。”

“应森。”褚恒勾起唇,意味不明地唤了他一声。

林应森没回头,只有意放缓脚步,静静等待褚恒的下文。

褚恒叹了口气,空洞的声音里流露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冷漠批判众人的悲悯:“这件事,你确实不该骗他。”

真可笑啊。

林应森顿住脚步,嘲讽的笑容挂在脸上:“褚恒,你瞒着他的事也不比我少,何必这样五十步笑百步呢?”

褚恒呆愣住,怔忪瞳孔里飞速闪过的片段来自五年前。

——从游艇上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岸边的女人,从腿根至脚踝处,都染着淅淅沥沥的红色,很刺眼,很夺目……

是,他们都曾以各式各样冠冕堂皇的私欲,牺牲掉同一个女人,和她最不值一提的爱情。

屋外暴雪凶劲猛烈,褚恒孤身驻足在房门前久久未动,似要与风雪融为一体。

京州很大,但林应森想,除却依旧灯火通明的广电中心,陆鹤南再无处可去。

果不其然,在距离广电中心大门一二百米的时候,林应森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远光灯变换为近光灯,他眯着眼,辨认清楚的那一刻,急忙降下车窗,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站在车旁的陆鹤南身形一顿,手指虚虚地搭在车门把手上,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微微偏头,看着林应森一个急刹停稳车子,然后于冰天雪地中大跨步向他跑来。

“你怎么来了?”陆鹤南松开车门把手,睨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地问。

林应森喘着粗气,眼神闪躲着,不答反问:“见到梁眷了?”

陆鹤南轻轻应了一声,硕大完整的雪花花瓣层层叠落在他的眼睫上,脆弱的冰莹随着长睫一起轻颤,像是一个没有什么生气的玩偶。

这副模样的陆鹤南,林应森只在四年前,陆鹤南因自杀而被紧急送往医院紧急抢救的那晚,短暂地看到过一回。

联想到那夜,林应森没来由得心慌——他害怕陆鹤南要重蹈覆辙。毕竟陆鹤南是一个病人,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不再受清明意志所控。

神志混沌的那一秒,他回归本真,爱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包括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林应森抿了抿唇,打量着陆鹤南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又问:“你都知道了?”

陆鹤南点点头,扭头望向将要被新一轮风雪掩盖的两行脚印,轻蹙的眉眼间有片刻的恍惚,似是在极力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他又恍惚了,怎么会是梦?

梦里的梁眷停留在二十岁,满心满眼都是他,不会如此真挚又疏离地对他笑,更不会大度又大方地要他去爱另一个女人。

陆鹤南收回视线,再次点点头:“对,就在这里,我们把过往所有事情,都说开了。”

听着陆鹤南无关痛痒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