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舅舅——”他欲言又止,期盼陆琛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陆琛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斯珏一眼,目光转而又落在陆鹤南的身上。他用力拍了拍陆鹤南的肩膀,脸上的神情让人分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心事重重。
“车已经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了,出了电梯门就能看到。”
陆鹤南垂着眼点点头,抱紧怀里的人,一句多余的话没说,转过身,撇下身后各式各样的复杂目光,径直抬腿走出屋外。
谢斯珏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就想追出去,只是刚迈开步子,还没等走到门口,就被陆琛伸手拦下。
“斯珏,这是我第一次提醒你,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陆琛弯了弯眉眼,很温柔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斯珏浑身战栗着,心绪难平。少年人的爱勇敢且无谓,他不甘心地偏过头,却在陆琛的眼中,读出了严厉的警告。
“梁眷绝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她和陆鹤南之间的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
——
车子里的暖风开得很足,与车窗外人行道上的皑皑积雪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疑心是不是有一只脚跨入任意门,否则怎会蓦然来到春天。
温暖让人莫名困倦,在车子平稳驶过第三个路口的时候,梁眷窝在陆鹤南的颈窝处舒服的蹭了蹭,喟叹一声,像小猫撒娇,而后慢慢睁开湿漉漉的眼睛。
坦白说梁眷的酒量并不差,只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陪新手妈妈崔以欢健康饮食,许久不沾酒有些生疏,今天又是带着情绪,冷不丁一连喝了三杯,这才醉了。
那股憋闷恶心在胸腔里消散之后,梁眷的思绪曾短暂地清晰过一瞬。
她靠在陆鹤南的胸膛上,直勾勾地盯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昏黄路灯,不过刹那,清晰的光线就变成浑浊的暗影。
新一轮混沌酒意,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重新占领理智高地。
路口绿灯倏地亮起,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苏云杰屏住呼吸,壮着胆子,借着起步时观察路况的绝妙时机,通过后视镜的反射,飞快地瞥了一眼后座的情形。
苏云杰的职业操守其实很高,从业以来从未越界过分打探什么。怪只怪被陆鹤南抱进车里的那个女人,太过家喻户晓。
蠢蠢欲动的好奇本能,突破了苏云杰自以为坚不可摧的道德防线。
一尘不染的后视镜,将一切不可名状的场景,展现的无所遁形。
原本老老实实倚靠在陆鹤南怀里的梁眷,不知何时伏在了他的腿上。
白皙病弱的面庞上两道细眉轻蹙着,柔软无骨的手掌无意识地抵在陆鹤南腿间,某处晦暗紧绷的地方。
这一眼看得苏云杰这个不到三十岁,正是欲求不满,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心头一热。
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苏云杰咽了咽口水,强逼着自己别开了眼。
若按时间来论,苏云杰跟在陆鹤南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但像今天这般活色生香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自打三年前乔振邦光荣退休,陆鹤南被正式任命为中晟执行董事的那天起,苏云杰就被陆琛从江洲派往京州,指给陆鹤南做司机。
三年时间里,无论是每日上班往来通勤,还是去外地公务出差,作为司机苏云杰都随行在侧,勉强能担得上一句朝夕相处。
在苏云杰看来,陆鹤南这个人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与女色更是无缘。
平日里话也不多,除却必要的对话外,几乎很少主动与他交谈。每日坐在后排车座,不是在用平板处理公务,就是抓紧时间阖眼假寐。
性子虽然看上去清冷内敛,但与人相处时,举手投足间从来都是一派优雅从容好风度,让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