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18 / 32)

爱,不如说是钱色交易。

纠缠到最后,梁眷给自己的最后底线就是——绝不张口向陆鹤南讨要恋爱关系以外的东西,包括钱,包括权。

至于在恋爱关系中,那些避无可避的“小便宜”,只要她不说,他也不提,她可以劝自己装聋作哑的糊涂下去。

这不是轻易丢掉自己的自尊,是她实在难以割舍这份时刻让她心悸的爱情。

“陆鹤南,我知道,在我眼里宛如天蹋一般的大事,或许都不值得入你的眼。”

梁眷吸了吸鼻子,完整的一句话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哭腔而断断续续。

“但我求你,永远退守在寻常恋人该有的红线之内。”

泪水几乎在尾音落下的那刻夺眶而出,梁眷怕眼泪沾染到陆鹤南的衣服上,故而稍稍抬起头,不敢再紧贴到陆鹤南的宽阔有力的胸膛上。

梁眷的话还没有说完,稍稍抬头的空档给了她几秒喘息的机会。

“三哥。”梁眷垂下眼睫,挂在睫毛上的几滴泪,也因为失重而在空中滑落。

她很少学京州的那帮人叫他三哥。

“三哥”这个称谓,从别人口中说出,大多带着尊敬与讨好的意味。但在梁眷口中,调.情是大多数原因,故而在床上喊的最多。

可今天这两个字,落在陆鹤南耳畔,却莫名让他震耳欲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梁眷在讨好他。

在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傲骨打碎再糅合,只为讨好他。

陆鹤南心痛到难以名状,周身尖锐的喇叭声和嘈杂的小贩叫卖声,也都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他只能听到梁眷清浅的呼吸,微弱的低语。

感官全盘听凭心意,只跟着眼前的人来回游离,原来是这种感觉。

“三哥。”梁眷抬起头,又郑重的唤了他一声。泪水悉数洒落在水泥路面上,白皙的脸上,只有几行泪痕存留。

“我要你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主动插手过问我的私事。哪怕那些事对你来说,只是随手而已。”

我想要我的爱情永远干净纯粹。相爱时的拉扯与纠缠是平常事,我可以坦坦荡荡地欠你的爱情,但决不能不清不楚地欠你恩情。

此情非彼情,爱不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报恩。

已经将自己判刑,并钉到耻辱柱上的梁眷,乞求的声音紧绷到像是即将断了线的风筝。

好在下一瞬,拴着风筝的那根随风飘荡的线,就又稳稳地重新落回了陆鹤南手中。

梁眷的这些话,让习惯从容的陆鹤南彻底呆滞住。自空气而来的浓厚酸涩感,借着呼吸的便利涌入五脏六腑,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尽管今天的时间地点都不合时宜,陆鹤南也还是听明白了梁眷的言外之意。她在一字一句诉说她别扭的清高、易碎的自尊。

心间的绞痛简直到了难以舒缓的地步,陆鹤南艰难地抬起头,注视着梁眷用泪水洗净过的澄澈双眼,提着一口气,一字一顿,为自己发声。

“眷眷,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有点难。”

哽在喉头间许久的烦闷,也在这句话落下时,打开了闭塞多时的宣泄口。

陆鹤南稳了稳心神,几番呼吸的功夫,主动权就又不动声色地攥回到他的手里。

他抬手,掌心贴着梁眷冰凉的脸庞,手指一寸一寸掠过她的鼻梁、眼窝,将即将干涸的泪痕一处一处抹去。

再开口时,陆鹤南的神情依旧温柔,但也暗含着些许不容置喙:“做不到的事,我没法给你保证。”

梁眷没说话,只静默地看着他。

对着那双眼底通红又倔强的眼睛,陆鹤南在心底提前打好的那些草稿,顷刻间烟消云散。

习惯在旁人面前有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