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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忍下眼眶中来的不合时宜的湿润,再不甘示弱的抬眸回瞪过去,却发现陆鹤南的目光依旧平和,对于她责难的语气、摔摔打打的动作,不见气恼也不见不耐烦。

陆鹤南想,低眉顺眼的哄心上人,该是每个男人长大成年后的第一门必修课。只是在这门课上,他启蒙比旁人晚,多少有些学艺不精。

对此,他只能希望梁眷不要嫌弃,也不要怪罪。

陆鹤南抿了抿唇,思索一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口吻里满是无可奈何:“我是说,刻意撩拨人那套,你做不来,也不必做。”

他屈起手指,神情严肃又庄重的替梁眷拢好敞开的衣襟,再系好睡袍带子,修长的手指在梁眷胸前温软处翻飞,却连一寸光洁的肌肤都不曾掠过,最后又抬手将她随意飘散的头发拢在耳后。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这才该是世人眼中的梁眷,也是令他心动到自愿沦陷的梁眷。

听完陆鹤南的话,梁眷的表情彻底怔愣住,没来得及细想,她就立即再次反问:“什么叫不必做?为什么不必做?”

正经撩拨自己的男朋友,梁眷并不觉得这样做很掉价。这顶多算是刻板无聊生活中,一些寻常到不值一提的调.情。

梁眷的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让陆鹤南的表情有一瞬间,难得一见的难为情。

“因为你的不刻意,对我已经是极大的撩拨。”他贴近梁眷的耳朵,放缓了音量,像是在用气音说话,语气悠悠,“若是再刻意一些,就有谋杀亲夫的嫌疑了。”

这话虽不正经,眉眼中透露的却是实打实的郑重。言辞与神情的割裂感太强,以至于反射弧本就较长的梁眷,这下是真的呆愣在原地。

“谋杀什么亲夫?”梁眷红着脸,推了陆鹤南的肩膀一下,“亲夫在哪呢?堂堂陆总,用词竟然一点也不严谨。”

陆鹤南退开半寸距离,打量梁眷的眸光中夹杂着一丝好以整暇。

他越慵懒自得,梁眷就越茫然无措。自尊心成功归位,心里高提的大石头也平稳落地,但这并不代表着她能保持这个暧昧的动作,继续有条不紊地做些什么。

该如何优雅体面的收尾,这才是梁眷当下的首要难题。

好在这时震起一道电话铃声,平日里分外刺耳的声音,在此刻竟然隐隐有些悦耳起来。

“电话……”梁眷指了指被丢在客厅的电话,像是在提醒陆鹤南到了该击碎这场旖旎梦境的时候。

“是我的电话响了,我先去接电话?”她放软语气,温声同他打商量。

陆鹤南克制的拍了拍她的腰臀,放任她离开:“我听得见,去接吧。”

得到应允的梁眷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她飞快地跳下床,赤着脚跑向客厅。直到拿起手机,看清屏幕上来电人名字的那刻,她唇边勾起的愉悦微笑才彻底顿住。

——来电的人不是什么无关紧要,救她于水火的陌生人,而是她的爸爸。应对稍有不慎就会露馅,就会“万劫不复”的另一个深渊。

电话两端,是梁眷都不能有丝毫慢待的、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男人。

还没等梁眷平复好呼吸,做好准备,第一通电话就已响到尾声。可她僵硬的脊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因为她知道,还会有第二通。

果不其然,短暂的安静了数秒,第二通似催命的电话就如约而至。

“怎么不接?”陆鹤南拎着一双女士拖鞋,从卧室内缓缓走出。看着梁眷犹豫的神情,他忍不住蹙眉瞥了手机屏幕一眼。

只瞧了那么一眼,不用梁眷多加嘱咐,他也不由得噤声。

惯会主持大局,见过大场面的陆鹤南,在这一刻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空气中都隐隐弥散着一股焦灼的气氛,两个人呼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