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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从全国大赛决赛结束那一天说起。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比赛本身, 真田弦一郎、切原赤也先后受伤,月见里雪信在赛后见到了本以为不会来观赛的妈妈, 赛后不停弹出来的短信, 一个个预料到的和没有预料到的邀约, 赛后第一时间去往的医院,庆功会聚餐……现在想起来,月见里雪信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恍惚, 那天居然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吗?

事实确实如此, 那么多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了同一天。

并且,对月见里雪信来说,画面格外清晰的除了比赛, 就只剩……漆黑天空下,昏暗路灯旁的街道了。

庆祝聚会结束时,脸上还贴着OK绷的后辈频频去看月见里雪信,想要和他一起回家, 但是月见里雪信对着他轻轻摇了下头,然后就脱离了大部队,一个人走了另外一条路。

切原赤也当时的表情月见里雪信此刻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因为他一个人走了没两分钟, 一道平稳中带着些急促的脚步声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不多时,月见里雪信身旁就多出了一个人。

背着两个网球包的真田弦一郎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在跟上来之后也没有平复下来, 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月见里雪信其实已经猜到了真田弦一郎接下来会说什么,但不知是晚风吹得人心神摇晃,还是被真田弦一郎的心情传染影响到了自己的状态,慢慢地,他也有些说不上来的燥热与不安。

明明这会儿不是很热来着。

“雪信。”

大约是做好了准备,真田弦一郎终于开口,音色不知道怎么回事比平时低沉了许多,他自己大约也感觉到了,抿着嘴唇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继续说下去。

月见里雪信早在他出声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就势靠在了路灯柱子上,微微仰着脸,看向同样慢了脚步停住的真田弦一郎。

不是很明亮的灯光从上面打下来,将真田弦一郎帽檐投下的阴影打得更深更长,从月见里雪信这个角度看过去,几乎要看不到他的眼神了。

手有点痒,月见里雪信想把真田弦一郎的帽子掀掉,或者至少把帽檐往上抬一点,反正不可以挡住他看过去的目光。

略微有危险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月见里雪信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专注地看着面前少年帽檐下的那一片模糊。

即便看不太清楚,月见里雪信也知道真田弦一郎同样正在看着他。

他轻轻笑了笑:

“弦一郎,你现在是要给我一个交代了吗?”

说话的时候,他故意睁着疑惑的眼睛,用单纯正经到让人心里一颤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月见里雪信都有些记不太清为什么真田弦一郎说要给他一个交代了……明明之前从没聊到过这方面的问题吧?

在此刻很短暂的一点点时间里,他稍微回忆了一下。

啊,他想起来了。那是决赛前一天——其实就是前天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在月见里雪信的记忆中好似已经是很久之前发生了的一样——那天真田弦一郎突然表现得很明显地在回避,乃至躲避月见里雪信。

于是月见里雪信直接将真田弦一郎堵在了浴室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完全招架不住的真田弦一郎几乎是被逼迫着给出了决赛后会月见里雪信一个交代的话语。

而月见里雪信之所以有些记不太清了,有一部分原因是那天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真田弦一郎的身材给吸引走了,虽然“嗯嗯嗯”地应了,其实心里在偷偷感慨弦一郎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啊。

至于现在,就更是恶劣了。

因为他明明猜到了真田弦一郎接下来会说什么,还故意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真田弦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