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阿莺阿莺(2 / 6)

三嫁太子 谢折织 18551 字 1个月前

王絮。

忽然,她身形一顿,目光锁定在远处雪地上,仔细看去,的确有一处细微痕迹。

“屏息。”

王絮的话很轻,右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支弓箭,左手将弓拉满。

不多时,弓弦松开,利箭如闪电般飞出,在它准备逃窜的刹那,精准地射中了那动物的头部。

与此刻树下女子朝他射来的箭一模一样。

胸口一阵刺痛,徐载盈眼眸微动,天边鸟雀已飞远了。

他想起许多年前,坤宁宫也曾养着一大批黄莺,咿呀咿呀地唱曲。

殿内并未点亮过多的灯火,只余下几盏昏黄的灯笼。

林皇后喜看幼子唱戏,徐载盈唱了半个时辰,体力就不支了,他命人送来了百只黄莺,盼着他的母后不再成日唤他“阿莺”“阿莺”。

戏子才会称作“莺”,他不是百灵鸟,是太子。

徐载盈离开这个囚笼一样的家之后,林皇后蜡一般溶了下来,皇帝见不得一国之母这般。

在一个冷雨之夜,诞下二皇子的王美人失去了生命,皇后重逢了她的莺儿。

而后,皇帝陛下遣人杀死了所有黄莺。

自那夜以后,再也无人唤阿莺。

是一个月前,这个叫王絮的女人,重新救活了他。

“王絮.......”

徐载盈反复咀嚼这名字,似有恨意,又有不甘。

得知王絮要嫁给县长的那天,徐载盈追去了她家。

那是扎堆建的几栋茅草屋,王絮单薄的身影正伏在磨盘上,苍白的脸颊沁着薄汗,手推着磨车,浑浊的豆汁就滴进桶里。

寒冬腊月,她却浑然不觉,随手扯过粗布衣袖擦汗,一抬眼,与门口僵立的徐载盈撞了个正着。

“你……”她惊疑不定。

“婚期将近,她们还要这样压榨你?”

“习惯了。”王絮推他出门。

“未必只有嫁人一条路。”

徐载盈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汗津津的手湿热,长指上破了个口子,干涸的血迹被他指骨无意摩挲,使得他也沾上了暗红。

徐载盈蓦地抽回手,心间一阵忐忑不安,他阖了阖眼,眸中惊疑不定。

他从未主动与王絮如此亲密。

可气她一家人如附骨之疽,她这般安于被摆弄命运,甚至连反抗之心都生不出,又笑她目光短浅,偏安一隅在这小县城,嫁给县长算什么?

她为什么不明白,一个人能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不知是何时转身离去,回到山洞后,徐载盈倚着冰凉的石壁坐到天亮,直到日头西斜,才等来王絮的脚步声。

“阿莺,我不嫁他了。”

她哄孩子一般道。

徐载盈捏着根树枝在泥上写字,闻言,抬眸凝她一眼:“你要逃婚?”

这很好。

她一开始不就是请他帮忙,摆脱这桩婚事吗?二人云泥之别,她心生怯意,又有了屈服的意思倒也正常。

她是又想了什么可行的法子?

这不重要,终于事情又回到正轨上。

他会帮她。

“你不必担心,我——”

还未说完,徐载盈止住,一个身形高大的人走进山洞,这人身穿粗布棉袄,扫视徐载盈,神色冷淡:“明日我就会带阿絮走。我跟她成亲,生米煮成熟饭,我不信那县长还要她。”

王絮没有反驳,而是说起另一桩事:“行云读过书,明事理,往后我不在,他会照应你。”

生米煮成熟饭。

不信县长还要她。

不知王絮从哪找来的这般读过书,明事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