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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太子 谢折织 100017 字 1个月前

廊柱在雨的润泽下愈发苍翠。

主簿疾步匆匆,他领命于大理寺卿,行至审讯室外,见室内烛火煌煌,明如白昼。

少卿陆系舟站在门槛处,正提挈关照侍女。

他道:“你等需悉心照料,切不可如照料寻常姑子婆子那般懈怠,若要偷懒,也莫在此处。”

主簿暗自思忖:陆系舟真大胆,丞相之女亦敢缉拿,人尽皆知大理寺卿李均是南王府所擢拔,如今竟出此等事,真不知后续如何收场。

正此时,一个衙役匆匆来报。

陆系舟见衙役经过,挥手屏退左右,瞥他们一眼:“半夜不睡,何事如此慌张?”

“少卿大人,速去一观啊。寺卿大人……寺卿大人已然赶过去了……”衙役满脸惊恐。

主簿心中一晒。

陆系舟平民百姓出身,官至四品少卿。若无太子殿下为其倚仗,安敢为此等事?

陆系舟神色一凛,拽着他的衣领,疾步如飞地往外奔去,喝道:“究竟何事?休要吞吞吐吐!”

“丞相府的习管家又来了,此番……”衙役一路奔来,心急如焚,此刻气喘吁吁,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此番说是,他家老爷亲至——”

陆系舟脚步一顿,回首望去:“可是他主人,程相过来了?他们是何说法?”

衙役:“他言其主人是来谢罪的。”

“说道‘劳烦少卿大人为我府中之事操劳,本是我教子无方,应去自领责罚,平日于犬子管教疏忽,竟不知此子犯下何种伤天害理之举。然无论如何,吾当亲至,助大人处置,以正朝纲,亦为警示。使那些素日仗势之王孙、为非之子弟,知天理昭昭、王法森严。’”

主簿一直站在一边没出声,此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此案重大,若丞相真能大义灭亲,倒也能还世间一个公道。”

京中能称雄者,凡依仗三股大势。在朝堂上党同伐异,排挤异己。

陆系舟倒霉,主簿幸灾乐祸。

至于其余世家,各寻其主,背靠大树,于这朝堂之中争权逐利,互相倾轧。

陆系舟看主簿一眼,整了整衣冠,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主簿直奔死牢而去。待见得岑安,忙不迭地将事情始末细细道来:“……寺卿李均下的命。”

随后,有侍者入内通传。未几,只闻嘎吱一声,门扉缓缓洞开。

牢房中,不知谁劈断了烛台,干草的湿气与血腥味相杂,扑鼻而至。唯余月色微芒,满室幽寂。

主簿稍作踟蹰迈步入内,甫一凑近狱门,脚下不慎触踩中数枚珠子,身形一晃,忙伸手扶住门框。

又见地上有寒光倒映,凝目细视,乃一柄利刃、一支发簪。

漆夜中,两道影子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主簿不禁心头一凛,抬眸望向室内:“殿下,大理寺卿现下已往丞相处而去。属下特奉其令,前来向殿下禀报。”

长身玉立的青年眼尾发红,如同沁在血中,他敛了笑,眸色微沉,攥着他怀中女人的手腕。

徐载盈声音暗哑:“李均有何事?”

“李均是谁?”

王絮长指落在青年喉结处,指尖稍作停留,轻轻绕着碾了一圈。

徐载盈神色骤冷,向后退开两步,试图躲开她指尖的摩挲,语含疏离:“现任大理寺卿。”

只是他这仓促后退,使得衣襟凌乱,月光下锁骨若隐若现。

王絮视线停在他的泛着垠白月色的锁骨上,笑了下,不过是千般情思,万种缱绻一样,“那他来有什么事?”

主簿垂首,不敢直视眼前场景,稍作停顿道:“南王一案,王絮已然洗清嫌疑。”

“李均大人道,不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