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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太子 谢折织 114643 字 1个月前

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丽起来。

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崔莳也曾见过太多花团锦簇之景,亦贪享过人间无尽繁华,然在这万千花丛中,他却独爱这一枝。

这一枝,浇铸了他的热血,见证了他的胆怯与懦弱。

在它面前,他的心事再无遮掩,展露无余。

王絮。

崔莳也咬住舌尖,咬出了血,将这个名字念了几遭,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总归是他心之所愿,自是甘之如饴。

王絮提了盏灯,走在书籍林立的木架中,一丝刺鼻的酸腐,并着尘灰味,扑在她脸上。

她一行一行摸过去。

走过一堆书轴前,抽出一份,油黄纸上墨迹清淡,扫过去:“景徐七年冬,丞相仁心,收养稚童一百,筑书屋以供之。”

……

王絮一一扫过去。

“景徐九年冬,时疫肆虐,苍生罹难,疫魔无情,夺去二十小童性命。丞相闻此噩耗,痛心疾首,泪洒衣衫。”

记录停在景徐九年冬。

应是星来所言,一场大火,焚此一处,亦毁了为百香楼私人修史的人。

王絮行至东边一处木架的末端,数到第十二本,拧动机关,墙边传来一声疏旷的响声。

她循声走到墙边边,几块砖缝流出绿色的液体,似乎是青苔溶解而成。

王絮轻而易举掰开那几块砖,一扇门掩在砖后。

此处,再次别有洞天。

幽绿的光铺满门后逼仄的甬道。

一条两人宽的甬道,两侧洞开的门,皆是刑室,刑架上暗红的血迹凝在上面,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王絮循着空中尚未散开的晚香玉香一步一步向前走,穿过冗长的阶梯,尽头处,一道门虚掩着,她推开,赫然入目的,是琐窗朱户的月台花榭。

甬道尽头,是二楼栖居的月台。

天边一线白,路上车马静谧,王絮站在月台栏杆边,一望而下。

京城春半,绿杨街头,买花载酒长安市,飞云冉冉乱揉碎,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载着崔莳也的车马消失在尽头。

唯见一川烟草,满城风絮。

黑衫女在此等了许久了,微微一笑:“你来了。”

王絮对徐载盈说她向东跑,这是暗示黑衫女向西而行。然黑衫女却依旧向东奔去,似有十足把握不被人擒获。

东边虽看似危险,却暗藏一线生机。

“带我走。”王絮的话很利落。

黑衫女突然身形一动,毫无预兆地纵身一跃,自栏杆上飞扑而下:“不可能。”

黑衫女的脚尖精准地踩在小贩的棚屋上,白幡挡住了她的身影,棚屋只是微微一颤,便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身形。

黑衫女迅速站直身子,转头望向她:“三日后,若你还活着,就来找我。”

王絮一字一顿地道:“你不带我走,我今日就会死。”

即便此刻王絮一无所有,可不入局,何破局。

她认定了徐载盈会杀她,手心拧紧了栏杆,脚试探性地踩上去,心中丈量棚屋到栏杆的距离。

身后骤然传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絮听黑衫女柔声道: “我虽是闲得慌,可也不想惹上麻烦。你三日后若不来,就是阻我的路,我非杀你不可。”

黑衫女自棚屋跳下,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王絮松开紧攥栏杆的手,手心刺痛,心下一阵冷寒,她转身看去,自二楼连廊走来一个青年,玄色窄衣,眼睛细长上挑,正是周煜。

水火不侵的秘诀就是化作水火,可王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