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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跪在了他面前。

我坐牢的时候用的是我哥的名字,因为替考的事情不能被发现。

我哥替我考了个好大学,我读不了,他替我读了。

我坐牢的时候,我亲生父母来骂我,说我让他们颜面扫地,恨不得我去死。

我养父来骂我,说后悔养了我这么个白眼狼。

只有我哥没骂我,我们都清楚是那帮人故意干的,如果是他,也许忍忍就过去了。可我不是他,我忍不了。

两年后我被放出来,去宁州学修车,别人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张山。

有一次我去宁州大学给一个教授看车,刚好碰到我哥演讲拿了奖,主持人念了张海的名字,我愣住了。

用了十多年的名字,我忽然想拿回来了。

那时候台下全是掌声,我在人群里看着他,希望站在上面领奖的人是我。

我出狱后第一次去找我哥,我还没开口,他却先开口了。

他在黑板上写了一道高数题,他说,只要我解出这道题,他就把身份还给我。

我研究了一个月,终于解开了。

但他又说,我坐牢的时候警察局已经备案了我的指纹,我们换不回来了。

而且,他是因为我才失去当警察的机会。

我说,如果替考的事情被发现了,我们都要遭殃,大不了鱼死网破。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

其实我不是真的想鱼死网破,我只是想让他也不痛快,我的痛苦,总要让他分担一点。

我总觉得,我有他的把柄,就算他飞得再高,都要忌惮我。

现在想想,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差。

我哥毕业之后,一直忙着创业,他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每天喝酒应酬。

他喝醉了被同事揩油,我看见了,就跟踪那个人,把人揍了一顿。

我不是在帮他,我只是想顶着他的脸去惹事,给他找不痛快。

我哥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忽然给我拿了两万块钱,还让我以后做事不要冲动。

那个时候的两万块钱可不少,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那晚我把钱放在桌上,抽了一晚上的烟。

他想用钱收买我。

虽然我不乐意拿他的钱,但我那时候确实缺钱。

因为我拿了他的钱,后来他每个月都会给我钱花,还说他的一切都有我一半。

我什么都不用干就有大把的钞票,慢慢的,我就丧失了斗志,我无聊的时候,就去我们的公司对面坐着,看我的员工们上班下班。

他在拼命就等于我在拼命。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很多年,家里的老人相继去世,知道他替考的人都不在了。

再后来,国家开始建立指纹库,我的指纹被录进了张山的身份证里。

指纹录入之后,我哥就和林源领证了。

他们结婚的事没有提前通知我,我质问他的时候,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他说,没了他我什么也不是。

他以前跟我说,他赚的钱都是我们两兄弟的,可是他却翻脸了,他把所有钱都拿去投林源的公司,根本没有问我的意见。

我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我哥一直在温水煮青蛙,他所有的承诺都是为了控制我。

就算我去报案,说他替考,也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们大吵一架,还差点动手,最后他的保镖出手了,给了我两拳。

之后,我的情绪很差,就是那时候,我认识了林雪梅。

雪梅有过一段婚姻,丧偶之后在林都县开了一家小面馆,一直一个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