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淮挑挑拣拣,一边看一边笑。
后来有钱买真钻石的头绳了,反而觉醒实用主义,干脆不扎了。太浪费时间,不如短发简洁。却也少了许多乐趣。
还找出了那条秋香色的软缎长裙她上大学时的最爱。
姚淮脱了睡裙换上,没开灯,走到全身镜前面。
没胖,还成,就是脸孔已不再青春飞扬。夜色温柔,将这仅有的一点缺憾也抹去。
她蹑手蹑脚到外面找了个收纳箱,把收拾好的东西装进去。除了裙子。
第二天上午十点,她就穿这身跟鲁总碰面。
鲁总一脸惊讶,连连称赞,说没想到姚县这么年轻。她熟练地客套几句,在咖啡厅里坐下。
从“静界”北上,即是河梁的老牌CBD;南来,约二十分钟车程,是河梁大学。南京路咖啡馆开在老区校园外,多是来自习的学生,虽为公共空间,但十分清静。
聊完芜阳镇的情况,姚淮又提了一下岐阳乡的粮食和鱼峰乡的水产。然而,这两者鲁总都有顾虑。
“据我所知,岐阳大部分是盐碱地吧?姚县要这个价格,量就必须上去,岐阳的水稻能有这么高的产量吗?”男人笑问。
“看来鲁总做了不少功课,成竹在胸,想稳操胜券拿下洛安啊。”姚淮夸了一句。稳操胜券,其实是讲他想稳赚不赔。
“姚县不发话,我怎么敢说‘稳’哪!”鲁总连连摆手。
“我可不做主。具体的到时您和农业局去谈。那岐阳先放一放,今年九月中收获,眼见为实。”既然对方聪明,她也收了锋芒,“水产运输,普元有经验吗?”
“冷链这块普元已经非常成熟了,如果是成体活鱼,短途用塑料布覆盖车后拖斗,装水,放入充氧器运输,这是汽运;长途大多用塑料袋灌水充氧,水氧1:3,再放进泡沫箱,之后就和别的普通货物一样,可以走海陆空,成活率很高,不过成本也高。”
鲁总简单介绍了一下成本,姚淮微微皱眉,持保留意见。
总体聊得愉快,姚淮看一看时间,收了话头,鲁总适时掐尾,两人握手道别。
走出咖啡馆,她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一会儿,看见了马路对面树荫里,跨在自行车上的男生,直觉他也正盯着自己,不辨神情。浓荫下,只看得清一条洗得发白打皱的牛仔裤。
“朱小桓?”姚淮下台阶,走到路边,站在接近正午的阳光里。
路上无车,男生蹬了一下踏板,紧接着,又猛蹬一下。
车轮迅速旋转,穿过马路,速度不减,迎面向她碾来。
见势不对,姚淮急忙后退。
来不及,车轮比双腿快。来不及。她一咬牙,双臂护到身前
“砰”一声,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大力攥住车把,车头一歪,惯性凶猛,朱小桓连人带车横摔在地。不扶车,也不说话,坐在地上梗着脖子瞪向来人。
“卫局,认识啊?”两人同行,另一个此时也近前来,看了看地上的男生,又看姚淮。
卫昌左手斜背到身后,对两鬓微白的男人点点头,仿佛这是无伤大雅的常见场面:“雷叔见笑了。这是我以前的下属,怕是遇上什么纠纷。上塘的三号杆位置最好,已经让他们留好了。您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男人一笑,没说什么,径自走向路边。卫昌看了朱小桓一眼,俨然是警告,然后回头送人上了车。
姚淮默默将自行车扶起来,检查链条和刹车。朱小桓突然爬起,抢过车,推了就走。
卫昌一把拉住后座,冷冷喝道:“撞了人就跑?袭击国家公职人员,知道什么后果吗?”
朱小桓也冷笑,满不在乎:“自行车撞一下又不会死。”
卫昌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