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钧说不紧张,手机在裤子口袋里震动的时候,心跳不由自主漏了拍。
海鸣伸长脖子去看屏幕,啧了一声:“赶紧去吧,祝你好运。”
聂钧推门进去,大厅里空无一人,也不见满明芷的身影。
他上二楼,按密码进书房,又按指纹进密室。
密室里没开灯,幽暗的环境,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孔温瑜坐在唯一的小窗下,在投射进来的天光里按灭烟头。
聂钧站着不动,在黑暗中的轮廓挺拔而清晰。
孔温瑜对这种态度不满,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你不要命了。”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反驳,聂钧眼睫低垂,沉默着。
“上次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自作主张。”
他很高,孔温瑜啧了一声。
聂钧低下身,大喇喇跪在与上次同一块地毯上,就连位置都没有太大变化。
孔温瑜轻易俯视着他,向后靠在颜色深重的桌上,好将他看得更清楚。
“绑架司机,是不是你做的?”过了一会儿,他问。
“是。”
他的坦诚令孔温瑜稍稍满意,但是肆无忌惮的态度又仿佛被挑战权威:“如果被二姑查出来,你一个没有背景的黑户,还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聂钧顿了顿:“你不是我的背景吗?”
孔温瑜一愣,偏头低笑了一声。
他觉得有趣,伸出脚踩他的大腿,又一路顺上去,踩他的胳膊,不疼,警告大于教训。
“知道为什么让你上来?”孔温瑜。
聂钧喉咙干咽了一下:“犯错了。”
“明知故犯。”孔温瑜偏头打量着他,从眉眼到唇,唇边带着一点笑意,“罪加一等。”
他这样说着,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根本没打算惩戒他,还用这么暧昧的姿态对待他。
聂钧尝试伸手,覆在那白皙光滑的脚背上,孔温瑜没抽走,于是他缓缓摩挲了两下。
孔温瑜往后退了退,没用力。
聂钧顺着脚腕摸上小腿,揉捏了几下,又转圜回来,拉着他脚,抬到眼前,低头亲了亲那脚背。
“不惩罚我?”
“你想怎么惩罚,”孔温瑜收回脚,俯身压过去,与他面对面,“说说看。”
聂钧盯了那唇色两秒,移开视线到他眼睛上:“答应我一件事。”
孔温瑜勾勾唇,轻易又把那视线吸引回去:“我考虑一下。”
这纵容的态度鼓励到聂钧,他仰头望着他,黑暗中看不清五官,只有若隐若现的轮廓:“你想要的,现在都得到了吗?”
孔温瑜愣了愣。
聂钧的嗓音也仿佛被灰暗侵透,又低又沉,带着天光之下未曾表露的欲望:“股份,公司里的话语权,你父亲的遗产……”
孔温瑜低头看着他,眉梢渐渐蹙起来。
“一定要和隆小姐订婚,”聂钧低声问,“不再考虑其他人了?”
孔温瑜缓缓问:“谁?”
“还没有选好。”聂钧说,“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让孔温瑜好好思考问题并认真回答太难了,即便他明确知道答案,也不会随问就答受人摆布。
但是聂钧的语气和目光都太认真了,孔温瑜无法在这种氛围里拒绝他。
“我不确定。”他认真地说,“二姑退出,我进股东会,应该算是得到了我想要的。”
聂钧喉咙滚动了一下,想把他与很久之前那个甲板上的年轻人融为一体。
一样单薄的背影,纤瘦高挑的身体,长而笔直的腿,黑暗中白皙冷漠的下颌,还有暼过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