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的有机物,走向悲剧也是必然。
“你想知道他的近况吗?”
“不,不想,你不要说。”谢谌又说:“我不想知道我的仇人过得怎么样。”
周言晁:“……”
客厅在深夜中传来轻微的声响。谢谌跪在茶几前,手机系统自带的照明功能将光打在桌面,上面平铺着纸片,零星的碎纸被重新拼凑回祝福语。
在“新年快乐”后的那一团污垢实在太过违和,谢谌挑拣起带有污垢的碎片检查,发现原本上面写了字,只不过是被涂抹了。
裴墨衍是想写什么,然后又擦去了?
谢谌微眯起眼,对光研究了许久,最后发现是两个字——“阿谌”。
哐——
手机搁在桌面上,周遭倏然漆黑,只听得见呼吸声。
谢谌头抵着茶几的石板边缘。
27年。
他和裴墨衍相处的时间甚至超过了亲人。
裴墨衍会觉得自己错了吗?他后悔了吗?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划掉?
谢谌在黑暗中摸到那些像有刺的碎片,指尖被戳得发麻,他并不能以此为媒介感知到对方的心意,他很想知道但又怕知道。
写这个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
谢谌被一旁人轻轻搂住,他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先是在人的怀里呆了一会儿,再调转方向主动搂住对方的脖子,头埋进颈间。
手在从腰侧滑到后背,碰到要跟随痛苦钻出身体肩胛骨,他不会哄人,只是一味的轻拍。
呆在角落里的周言晁看着谢谌翻垃圾桶,一片片捡起它们再小心翼翼拼凑。
“如果我能随随便便放下,那还叫感情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根本不能回归正常的生活,那种生活里全是他的痕迹。回来的这几天,妈妈也总是跟我说要是今年过年他和爸在就好了,肯定会更热闹,但她根本不知道他为我们的家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我却不能坦白,只能把所有的事情咽回肚子里,还要笑着说话。带着恨过日子很累,我也很想一笔勾销,但是那么多人不能白死,我的苦不能白受,死也太便宜了他。”
怪就怪裴墨衍装得太好,前二十多年里留下的美好回忆像泡泡,不平衡的薄膜内外表面在阳光下反射出绚丽色彩,爆裂后落下硫酸雨,烧灼着他。
“……”
周言晁将谢谌抱回床上,钻进被窝,抱住他,试图用体温安慰,“我要怎么做,你才没有那么难过?他能做的,我也能。”
“我没有把你当作他的替代品。”
“我知道。”周言晁心里清楚,他再也怎么样也无法代替裴墨衍,无论他做什么也抵不过那二十余载。他并没有因此失落,比起自己的地位在谢谌心中高低与否,他更关心如何才能让谢谌不再伤心。
谢谌说:“他故意的。”以前都是裴墨衍陪他过年,如今赶在过年时候把新年祝福送过来,让诅咒继续发挥作用,这种精神折磨让他更加无法忘记。
“不要想了。”
“好。”谢谌嘴上答应下来,但思维被侵入,不受控地想象画面,“今晚还没亲。亲完就睡吧。”
他的脸颊被轻抚,再是被捧住,眼角经嘴唇摩擦时,听到人说:“这里也可以吃到信息素。”
频繁的亲吻让乌龙茶味留在了周言晁的记忆中,情绪引起味道的改变,即使再细微周言晁也能第一时间察觉,此时具象的悲切进入口腔,令他心头苦涩。
“早上五点我会离开的。”
周言晁搂着谢谌,这个姿势维持到闹钟响起,他关掉音乐,捏了捏被枕得发麻的胳膊,垂头看着紧闭双眼的人。
周言晁下床后没有及时离开,他站在床侧又看了十分钟,随后替人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