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又开始焦躁了,他转过眼,看见唐凯还在不依不饶地缀在他后面,心知对方是在逼迫自己开精神态将两人一同覆盖。
但他为什么要耗费双倍的精神力保护他?
唐凯自己的精神态就是防御系,刚才有一颗飞弹就在伍德右手侧不远处炸开,也没他召唤出精神态来保护自己。
他不仁,那就别怪别人不义。
伍德眼睛发红,他本来就是激进的性格,一旦下了决心就顾不上别的了。只见他忽然在通讯频道里沉声道:“唐凯,你往我这靠近点。”
另一人没听出他话里不对劲的意味,还以为伍德终于准备再次召唤出精神态了,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自己硬抗着也不轻松,还好伍德比他更扛不住:“兄弟,你是想用精神态护送我俩吗?你别担心,过会儿我也”
他刚说自己也打算召唤出自己的精神态,保证将两人都护送到安全的地方,但一柄猛然□□进机甲的长刀堵住了他剩下的所有话。
军部机甲全都随机配备有光剑,长而锋利,此时这柄光剑正中刺穿其中一家机甲的驾驶室,并准头极好地贯穿了唐凯的胸膛。
鲜红的血淅淅沥沥地喷在驾驶室的光屏和精神链接管上。
“是你先逼我的,”伍德脸色阴沉,“兄弟,别怪我,我会带着你的那份使命回去的。”
他哗地一下抽出长剑,翻身一脚猛踹在唐凯机甲的心口、并用力一蹬,两股力量相撞击,伍德很快就借着这股助力向前加速飞去,被钉死在机甲内的唐凯则瞪大了眼睛,最终撞上后面袭来的新一波飞弹,砰的一声巨响,化作太空中的一簇血肉烟花。
第九军团牢记美第奇总督的吩咐,见其中一人已经死了,装模作样又追了一段路,便装出不能擅离驻地太久的样子,打道回府。
“死了一个,是叫唐凯吧?”
伊芙晃了晃左手捏着的药剂瓶,瓶中原本还沸腾的液体,此时已经沉寂了下来,如同最粘稠的淤泥,死气沉沉地黏在瓶壁。
她微微一笑,将另外两个瓶子推到满脸惊恐惶然的任飞面前,不疾不徐道:“至于那个伍德,你要不要猜猜他的瓶子什么时候会安静下来?或者说你们两个,谁的生命瓶会先静下来?”
原本昏暗的监狱此时已经被雪白的灯光照彻,伊芙背着光,居高临下地站在任飞面前。
因为背着光,女孩的面容晦暗模糊,如同远古画壁上的旧日神明,明亮炽烈的灯光却没有放过任飞,刺眼得几乎让他的视线开始冒出星星点点的黑斑。
任飞靠着墙壁,嘴唇抖动两下,最终还是被求生的欲望彻底打败。
他软着腿,缓缓滑轨到地上,低着脑袋颓然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照你的吩咐做就行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你要是早点能认清这点,又何必受这些苦,”伊芙拍拍手,对着进来的两个士兵吩咐道,“带任将军下去收拾一下,回头我们再详谈——到底是合谋,还是被胁迫参与,总得给任将军一个清白不是吗?”
她这会儿倒是尊称上将军的,任飞偷瞄伊芙一眼,很快又低下头:“那你先前给我注射的那只针剂,可以给我解药了吗?”
他到现在还一动用精神力就疼,如果没有解药,可能下半生都无法再使用精神力。
“那个呀,”伊芙微笑,“无解。”
任飞失声叫了起来:“什么?那我以后怎么办!”
“有过前科的人还想有以后,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还想继续在军部当将军吗?还是说我把你摘出来了,你就真当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伊芙歪了歪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奖惩分明才能服人,至于一些有的没的,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高大的军官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