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的样子,伊芙以为他是对精神态降级的事实死心了,但这听起来也确实很可怜,她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难过,是这样的,我有个办法既能解决你毒症的问题,也能顺便解决一下你的精神态的问题,就是方法可能会有点冒险,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闻言,洛尔迦转过头,似是不可思议,又似是惊讶,他没想到这个随手带回来的炼金术师居然真的有办法解决他身上缠绕已久的痼疾。
"你真有办法? "他问道。
“那当然,我骗你干嘛。”伊芙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准备把毒素拆解后进行转移,目前第一方案是转移到你的精神态上。从理论上来说,这也是可行的,因为你的毒症属于精神毒素,跟精神态是共通,但由于之前从没人做过这样的实验,所以风险很大,说不定你本来还有几年能活,被我这么一失手,当场就死了,”
伊芙道:“所以你还是仔细想想吧,我还有比较保守的方案,虽说没法根治,但延续个几年的寿命”
“好。”
“——还是没问题的,等等,你说什么?”
伊芙还没说完,就被这一声斩钉截铁的应答打断。
“我说好,就前一个方案吧。”
伊芙扭头过来,看着少年眼中燃烧的求生之火。
那么苍白的一张脸,那么静如死水的一双绿眼睛,居然也能燃起这样热烈的生机之火吗?
“我接受第一个方案,”洛尔迦重复道,语气郑重,“你尽管放手一搏,失败了也没关系。”
反正这个家里,本来就是除了他,也没别人会觉得这个名声不显的年轻炼金术师真的能治好大少爷这么多年的毒症——他们都觉得这个炼金术师只是走运得到了罗氏的青眼,才会被举荐过来。
正如这个家里除了伊芙,也没有别人会那么兴致勃勃又认真地替他想怎么治好这个生而带来的毒症,因为已经没有人还真的认为,大少爷的病还能被治好了。
他们的处境是一样的,一样地不被期待,一样地只能放手一搏。
洛尔迦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点,他轻轻握住伊芙的手腕,说出的话却坚定而有力:“我不想再继续那些保守的办法,这样勉力苟且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再过了。你大胆地尝试吧,我会在治疗前提前留下遗书和安排,即使我在治疗中意外死亡,你也不会受到追责的。”
伊芙眨眨眼,新奇地看着他,像是第一天认识了这个人:“你就不怕我故意瞎搞,把你给搞死吗?”
真稀奇,她还以为这家伙是个要是自己死了,绝对也会拖别人下水一起死的人呢。
“你如果真想要我的命,不用等回到奥利弗,在毒牙上就可以轻易做到。”
洛尔迦十分清楚,如果伊芙只是想得到一份人情,那她完全可以把药剂和方案直接交给奥利弗,再由家族决定要不要这样做,她甚至可以交给罗氏,再由罗氏转交过来,将失败后担责的风险降到最低。
但是她既然站在了这里,站在他面前询问他的意见,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愿意负责的象征。
她尊重他对自己生命的决定权,那么他当然也愿意投桃报李。
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好,洛尔迦弯起唇角:“况且,在手术前跟自己的主治医生保持互相信任的友好关系,不也是很重要的吗?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能交心。”
“交心?好吧,这种词从你嘴里出来还真是不寻常。”
伊芙从栏杆上一跃而下,皮靴踩在廊下花园的泥地里,几片凋落的玫瑰花瓣在她脚下泣出一点花汁。
她不在意地走了两步,回头看着洛尔迦,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在心里给我脑补出了什么情节,不过我很满意你能有这样的态度,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