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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意识不清,肯定比意识清醒的情况要好控制得多,而且睡着了还能短暂地避开头痛,一石二鸟,两边都方便,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作为主治炼金术师,伊芙就这样自认无需商量地就替自己的病人做了最佳决定。

她又瞄了眼终端,拍拍手道:“行了,时间真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你的身体不能熬。”

多可怜,十几岁,最青春的年纪,居然连熬夜都熬不动。

她刚伸出手指,却被洛尔迦躲开:“等一下。”

“又怎么了?”

伊芙有点烦了,但对上那双幽静的绿眼睛,她又难免生出点可怜,缓和了些语气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想聊的吗?”

“没有,我只是想调整一下睡姿。”

洛尔迦给自己整整齐齐地盖上被子,又伸出手,想召唤回墙中之蛇。

因为场景复刻能力的特殊性让他不太好直言,炼金术师毕竟是女孩,是要注意非礼勿视的异性,白天缠着人家就算了,晚上再跟着,就不太礼貌。

可惜他忍着头痛用精神力喊了好几声,也没见到墙中之蛇的半点回应,一片装死里,只有伊芙疑惑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

自知动作很诡异的洛尔迦半晌没说话,他不知道要不要把墙中之蛇的事情告诉伊芙。

半个脑袋说这是要保密的能力不要告诉她,另外半个脑袋说这种事当然要早点说清楚比较好,最终那点道德重新占据上风,在伊芙的指尖触上自己眉头之前,他含混说道:“你稍微小心点墙中之蛇……它的能力比较特殊,总之你做一些事的时候避开点它。”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孟浪,他脸上居然还泛着点薄红。

伊芙拧着眉头也没明白洛尔迦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求解无果,最后只好满口答应道:“好吧。”

等一指头把洛尔迦戳睡着了,她背身关门出去,手往黑袍上一摸,竟就神奇地捉了个蛇头出来,问道:“你知道你主人什么意思?”

墙中之蛇本质上就是个只会撒娇的弱智小蛇,除了会用那双绿澄澄的眼睛看人,然后摇头摆尾地撒娇之外,别的一概不会,智力不如月神蝴蝶的一根须须。

这会儿也同样睁着眼睛看伊芙,完全没懂她在问什么,头顶的花甚至还讨好地摇了摇。

伊芙怜悯地看它:“……算了,傻蛋一个,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虽然没懂洛尔迦含含糊糊地到底想表达什么,但这到底在她心底埋了根介意的刺,接下来她也不肯墙中之蛇窝在她衣服上了,而是又将小蛇缠在手腕上,当活手镯带。

放眼皮子底下,总该能放心一点。

她转身打开另一扇门,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隔壁的炼金术实验室。

黑铁钥匙上猫眼大的能源石闪过一道幽微的绿光,伊芙从口袋里又摸出颗清凉糖来,含在嘴里,凉丝丝的甜味一点点化开在舌尖上,把本来还有些昏沉的大脑当即冻得清醒了。

伊芙抬头看了眼立地窗。

天心月圆,玻璃窗关得紧紧的,但这样森冷的人造光,仅是照在身上也能让人觉得浑身发寒。

她又垂下头,看桌上送来的一批材料,另一旁是她找来的有关高等炼金术药剂制作的手稿著作。

长夜漫漫,但留给她的时间并不算多-

颇为空阔的一间房间,因为挖在了千年巨树的树干中,空气里都氤氲着木质天然的清新气息。

几张摆放混乱的桌子,上面横七竖八地放着试管、纸笔和一些外表不显实则珍贵的材料。靠墙的地方还有几排低矮的书架,窗下一张小圆桌,一只矮凳,所有的家具都是木质。倘若旁人进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