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肤色上流淌而下。
司影双手扒着窗沿,手背垫着下巴,目光也顺着水流一点一点地往下移。
落在对方身下某一处时,少年一对明闪闪的大眼睛里,露出了惊讶而欣羡的目光。
全然没有留意到,被水气蒸腾得光洁的墙面,映出对方一张清俊的侧颜里,唇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易青川冲洗干净身体,按在花洒开关上的手,顿住了。
原本打算随手关了花洒的青年,改了主意,只是简单擦干了身体,用一条浴巾裹在腰间,转身出了浴室。
宽敞的浴室顷刻间,只剩下水流仍旧开到最大的淋浴,哗啦哗啦。
司影歪着脑袋趴在窗口,疑惑地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易青川已经洗完,不再进来了。
小阿飘悄悄地溜到淋浴中央,还不住地小声叨咕:
“洗完了也不知道关水,真浪费。”
爱干净的少年,尽情地在花洒前冲洗,将一身黏糊糊的咖啡洗干净了。
站在被水气氤氲的镜子前,司影从头到脚认真整理仪容,确认又是个精致得体的小阿飘后,才大摇大摆飘出了浴室。
几分钟后,浴室的花洒水声戛然而止。
次日,清晨六点,《十七言》剧组准时开机。
业内知名的年轻有为制片人,搭配一线重磅级前辈大导演,外加新晋顶流小生段云柯,《十七言》未拍先火。
开机仪式人山人海。
不少媒体、粉丝、业内同行,都来了,将片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仪式盛大而壮观。
演员们排队上香。
段云柯排在第一个,易青川排在第二个。
有道士打扮的长者,头戴混元巾,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
司影和余刀混迹在围观的人群里,已经做好吃大餐的准备,只待第一炷香燃起。
两个小阿飘跃跃欲试,那满眼的兴奋劲儿,跟自己演了男主角似的。
小话痨余刀还不忘跟兄弟交流:
“这个道长是个草台班子,身上没有一丢丢法力。”
“可能是附近剧组的群演。”
“真希望每个剧组的开机仪式,都这么潦草,那我们就能天天有香火吃,还不用担心被发现。”
“说起来,我昨晚在机场吃的小零食还不错。”
“段云柯粉丝的爱心吗?那哪有香火好吃,等你再做几年飘,就不需要吃那些情绪价值的玩意了。”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跟香火不一样,是酸甜的。”
两个小阿飘交流美食间,演职人员开始排队上香,从制片人开始,到导演、演员。
司影和余刀埋头吃着制片人和导演,刚刚敬上的香火。
轮到段云柯点燃了三支香。
埋头扒拉香火的司影,悄悄地抬起头,而后身形骤然飞起,飘在段云柯身后。
他要把段云柯的香折断。
娱乐圈的人大多信奉玄学,香烛断裂是大大的禁忌,司影法力低微,暂时还奈何不了大仇家,威慑也是好的。
三支整齐燃烧的香火,在白西装的段云柯的手里,飘散出袅袅轻烟。
司影铆足了劲儿,高高地飘起,瞄准了大仇家手里,最右边的那支香,借着对方弯腰行礼的瞬间,直接一个飞扑。
呼!——
无事发生。
小阿飘的能量暂时还太弱了,很难影响物质的世界。
司影不气馁,一个利落帅气的调头,卷土重来。
段云柯手持香火,第二次鞠躬:
啊噗!——
司影使足了十乘十的力气,扑闪的两只胳膊都要甩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