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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砰砰磕了两下,“让主帅杀了城中这些百姓,不仅药草够用,还能防止疫病的风声走漏。”

自发现疫病的这一日起,泰阴城管事的人明白事关重大,就将所有的消息全都封在这里,没有传出任何只言片语。

这也是男帝敢屠一城人的原因。

即便传出什么风言风语,那也是捕风捉影的事儿,再加上他的威慑,没有再敢传播这些,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深深掩埋。

苻成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她俯下身,试图将耳朵靠近近乎瘫在地上的人:“你刚刚说什么?风太大,本将军没有听清。”

她是听清了,可距离稍远的百姓呢?

这句话无异于向下跪之人施加凌迟之刑。

只见这滩烂泥动了动,又将身体往下压了压,头几乎埋在土里,他大声道:“京城来旨,药草有限,权衡之下,先紧着将士们用。”

“至于百姓,为防止风声走漏,让杀了他们。”

方才听了个模糊的百姓们终于听了个清清楚楚。

明明艳阳高照,也无风声呼啸,他们无由来地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下跪之人连忙道,“将军,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们只是听命办事儿的。”

话一出口,他身后的降兵也稀稀拉拉跪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没几个站着的了。

个个面色愧疚。

“这群狗养的玩意儿怎么还好意思求情?”

城楼上的人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将军不要同意,他们都能做出这种事,怎么还敢在这个世上活着?他们难道没有亲人姊妹弟兄吗?”

随着咒骂一同出现的,还有从城楼上飞下来的几个臭鞋子,直直砸中跪着的降兵身上。

飞下来的不止臭鞋子,还有碎石子一类的东西,甚至最靠近百姓的地方已经传来了惨叫声,这是压制不住愤怒的百姓们出的手。

跪着的降兵一动不敢动,默默承受着。

苻成见状派了一支队伍去维持秩序,同时安抚道:“他们也都是听命办事儿的,大家不要为难他们。”

百姓们还是给苻成几分面子,除了少数几个还在泄愤外,大部分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只怒目盯着这些降兵。

跪着的降兵们自始至终连头都不敢抬起半分。

苻成跟怒气完全没有得到释放的百姓们保证:“这事儿本将军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是,”苻成看向跪在自己身前之人,面露不解,像是随口一问:“你们方才说的药草是什么?城中有人受伤还是?这与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为首之人看向苻成,面露诧异。

“将军不知道吗?城中爆发疫病,包括我等身上也沾染了些,药草就是来救这些病的。”

“疫病?”

苻成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她皱着眉,“先前本将军也听闻一二,只以为是松木县那边的消息,你们这里怎么也会……?”

“陛下糊涂啊!”苻成突然将话题引到了皇帝身上。

“若是本将军没有收到求救信,惊疑不定时来这里看了一眼,你们岂不是遵陛下令将这些百姓都杀了精光?”

先前兵临城下,苻成分明拿出了圣旨,也说自己是承了陛下的旨意前来捉拿叛军。不过半晌功夫,她与这些百姓和降兵对话时,于声中换了口风,只说是收了求救信才来到这里看一眼。

事情的真相她当然可以在这个时候揭出,证据也充足,苻成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这个打算。

不是不想,是不宜。

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最省事儿的方法就行,以免枝节横生,过而不及。

百姓们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流言,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