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这个位子下去了……京兆章氏,还剩什么门楣?”
“京兆章氏刚起又落,傅母那边,我如何交差?”
“把中书郎的位子拱手让人,应诺保我满门性命。呵,义父答应么?”
阮惜罗惊得呼吸都屏住,急走两步,跟上主家:“阿郎!姓凌的不怀好意,深夜登门,是不是出了大事?”
章晗玉边走边感慨:“我只想凑合着过日子……他不让我过啊。”
惜罗追问了一路,章晗玉不肯细说,只道:“让我好好想想。”
走回卧寝内室,重新脱靴裹伤。
惜罗握着裹伤纱布,抿了抿唇。精致如花的眉眼间显出愤懑之色。
在床边坐了半晌,惜罗下定决心般,推了推主家:“阿郎,我有话说。”
章晗玉坐在床头听阮惜罗诉说。
“阿郎,凌凤池处处为难于你,实在可恶。京城不讲礼法,高门贵人倚强凌弱,我等小民自有法子寻公道。”
“哼,渤海凌氏。他手段再厉害,身份再贵重,也只有一条命。只要阿郎点头,我和阿弟寻一个大风无月的黑夜,潜入凌府……”
“你要做什么?”章晗玉原本还困倦,听着听着倒听笑了。
“你可别乱来。京城这地方确实不大讲礼法,但我和他之间的争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一方,与‘恃强凌弱‘四个字不相干的。”
阮惜罗半信半疑,“当真?“
“夜还早,先回去睡,养足精神。还没到鱼死网破时,有事睡起来再说。”
章晗玉说完也平静下来,果然睡了下去。
这夜几次睡睡醒醒。
她梦到了多年前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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