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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

前几日裹成粽子般的两处伤口都恢复得很好,伤口较深的右手掌心留下淡粉色的疤痕,左手掌心已不剩多少痕迹。

她这时七分清醒过来,仰头笑问了句:“几日没见面了?你再多两日不来,伤口都痊愈了。”

说着,自己往床里让了让,腾出半张床,很自觉地开始解衣。

凌凤池却不脱衣就寝。坐在床边,开始问话。

“马匡死在大理寺狱。”他直截了当地道。

这短短八个字仿佛一道惊雷,把章晗玉的睡意震得无影无踪。

她惊诧地半坐起身,“马匡死了?哎呀,大晚上的,这消息……”

凌凤池在灯下观察她的面色。

乍听到消息,最初的吃惊过去,人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他特意选了半夜,人从睡梦中乍醒、警惕性最弱的时刻告知消息,就想出其不意,从她嘴里套问出几句实话。

……出其不意的探查结果。

从动作到表情,章晗玉都相当诚实地显示:很高兴,很满意。

连马匡怎么死的都不问一句。

“马匡死了,你不替他惋惜?”凌凤池把灯台挪回书案。

嘴上按部就班地询问,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如何意外:“毕竟也算多年同党。”

章晗玉才不认。

“不是一路人。”她掩着呵欠,寥寥五个字打发。

乍听到消息的冲击过去,她毫无心肝地躺回去,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凌凤池注视着眼前纤细的背影。

马匡的死法,和鲁大成几乎一模一样。

会不会又是由吕钟授意,章晗玉行动?

四月二十,陪同公主出游当日,她曾和阮惊春有过短暂的接洽。

可能潜入大理寺下毒的人选,阮惊春算一个。

环环相扣,处处线索都指向她。大理寺几次要求缉捕。至今被他压下的唯一原因,这些线索都是猜测,大理寺拿不出实证。

……如果寻到实证,她就要下狱了。

章晗玉把里衣都解开了,等了半天没动静。

她困惑地转回身,深夜踏入寝屋的婚院男主人坐在床边,目光低垂,正陷入思索当中。修长有力的手,有一搭没一答地轻抚她散开的长发。

大晚上的,拿她当猫儿撸呢?

章晗玉带着困意翻了个身,面朝着人,睡得温热的柔软脸颊压住他干燥温热的手背。

“你把惜罗赶出去,我还以为你要在屋里睡下……不要睡的话,替我把人再喊回来。”

凌凤池的沉思被打断,目光转回来,扫过面前只穿了纱衣的窈窕身躯,灯下显得格外动人的如画眉眼泛起粉意春色,柔软脸颊压上他的手背。

他压抑地吸了口气,没说什么,抽出手,又揉了下她散乱的长发,起身吹熄灯火。

她深夜失了戒备,他对自己深有戒备。

翌日章晗玉早晨起来,脸上便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惜罗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朝食,挨个摆盘,见主家盯着食案发呆,纳闷地喊:“主家,想什么呢。”

章晗玉:“替我拿把铜镜来。”

铜镜里依旧显露出明眸皓齿的鲜妍美人。

这几日吃得好,睡得好,养得气色容光焕发,仿佛春日枝头盛开的芍药。

“他昨晚和我分被睡了。”

分明有了反应,却把她抱去床里,用被子把她严实裹成个蚕蛹一般。他自己抱一床新被睡下。

就这么一床两被,各睡各的。

章晗玉揽镜自照,很是震惊。

“才新婚一个月不到,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