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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问还好,她一问,诺尔特绷不住了。

他鼻子一下子酸了。

好在他提前有做准备,他立刻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个自制的纸袋子,“哗啦”展开套在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样就遮住脸了。

舒识微对他突如其来cos银行绑匪的举动表示不理解,她上下看了看那张纸袋脸。

纸袋上两个抠出来的小洞里,诺尔特眨了眨眼,浓密的金色睫毛上下扇了扇:“你需要这个吗?我还有一只。”

舒识微怀疑他是想哭,但又不敢在她面前哭出来,所以准备了这只纸袋,又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才问她需不需要同款纸袋。

一个人套纸袋太可疑了,两个人套纸袋就是生日游戏。

不愧是馊主意大王,像是他能想出来的办法。

考虑到他情绪不对头,她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便欣然从他手中接过纸袋,套上。

看到她同样套上纸袋,诺尔特的眼眶再次变得热热的胀胀的。

“谢谢你陪我玩这个。”他小声说。

“没关系。”她说。

两人在植物园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坐了一会儿,长椅旁边的草地上茂密的藤叶中藏着一个大南瓜,金黄得很闪眼。

诺尔特轻声道:“你能对我说一下你对爱情的观点吗?我的论文题目和这个有关。”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是单纯的朋友,我只是想为我的论文收集一点灵感。”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没关系。”

她还没开口呢,他已经叭叭叭地说一堆了,像是提前在给自己套上十层盾牌。

她在心里惊叹了一下人类样本的丰富性。

她等他说完所有话,平静地道:“可以。”

诺尔特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正身体,等待她开口。今天这两只纸袋真是他最绝妙的创意,不然他无法想象他现在得多丢人。

舒识微对于这种话题并不感到冒犯,她觉得这是很有价值的探讨,她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地和别人探讨性/和欲望,纯学术派。

她在脑内措辞了一下。

“理想化的爱情,灵魂之间的碰撞,我喜欢的一定是对方的灵魂。此外,我对未来恋人的考察期会很长,一旦发现任何我感到不舒服的点,我会立刻把他踢出list。”

“具有呼吸感的爱情,我不想提供太多的情绪价值,因为我已经够累了。我的恋人最好能像空气一样,在谈恋爱之后,我希望我的状态依然能保持现在这样,自由懒散。但同时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有意思的爱情,太枯燥的人我不要,谈了跟没谈一样,我希望对方能时常让我感到好奇,这样我才能有激情继续去探索他的内心。”

诺尔特纸袋别过来一点脸,发出“擦擦”的声音。

他震惊得连眼里蓄的眼泪都顾不上了,只想过来看看她。

但转头只转了一半,他就意识到:她也套上了纸袋,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这时候开始害怕她看到他的眼睛了,只能重新转回头,纸袋脸朝前方。

“在毕业前,我不会谈恋爱,同样我也不会和任何没毕业的人谈恋爱。”她继续说。

在一边听着的诺尔特瞳孔地震。

什、什么?

按照流程她还有两年才会毕业,他一年后就毕业了,但他还要念研究生,那不是彻底完蛋了?

要不他毕业后先找个工作,做几年后再去念研究生吧,反正这样做的人多的是?诶诶,但那样的话,他再次念研究生的时候,岂不是要和她分手?

……等等啊,他不是决定不喜欢她了吗?为什么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