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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强忍着头晕目眩,勉强跟赫连岐对话。

赫连岐是个对生人话很少的人,比如他,一般都是他问,赫连岐答。

偏偏楚文州没心思打听他费尽心思编出来的假身份,别的不说,假身份姓李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还叫李二,简直假到不能再假了。奈何他不是什么专业的打假人。

再者,他怕自己一难受就开始胡言乱语,露了破绽,不如当场跳湖。

他刚打定了注意不再主动说话,只得悄悄地用余光打量着对面的赫连岐。

只能说不愧是武将出身,或站或立,皆是挺拔如松,跟寻常士兵不同的是,他是那种风吹日晒都很难黑的人,糙感很轻,袖子被主人随意挽起半截,露出节胳膊,还是能看出是个富贵乡里出来的。

赫连岐是先皇后的亲弟弟,当初同他一起读书之时,也不过十七。三年之间,他已然军功加身,封侯拜相,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前朝内忧外患,他是头展翅的雄鹰,应当去边关,在沙场上厮杀,去看落日孤烟,而不是被皇帝刻意刁难,斡旋于官场算计之间。

如今朝堂东西两派分庭抗礼,其中各种错综关系宛若一团乱根,他待了三年都没有适应,赫连岐常年不在王都,对此知之甚少,去了江州,少不得吃一些苦头。

到时,皇帝在随口寻个错处把他发落了,夺了他的兵权,好顺理成章的把他的人给提拔上来。

可是匈奴虎视眈眈,除了赫连岐,没有第二个人有他的军事才华。

两人沉默无言,楚文州自以为自己脸色很正常,却不想,赫连岐突然凑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眯起眼,楚文州把头往后仰了仰,生怕他看出什么,“沈兄,你身体不适?”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赫连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帕子,按到了他的额头上。

楚文州双眼微微睁大,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面具后面,是赫连岐的一双眼,里面有些细微的血丝。

他回神,忙伸出手,又不小心同对方的手碰到了一起,赫连岐抽回手,像一片羽毛擦过,留他自己的手按住帕子。

他低着头,面色窘迫的象征性的擦了擦,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了一层汗。

“多多,”楚文州差点咬掉舌头,“多谢你。”

赫连岐弯起嘴角,看着对方的动作,由着面具的遮挡,露出了个相当恶劣的笑容,“无妨。”

“许是这天气太热了。”楚文州结结巴巴道。

“原来如此,可是沈兄,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白?”

“!”

楚文州呼吸一滞,觉得脑袋“啪”的一声,像机器一样,彻底短路了。

等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之后,他抿了抿嘴唇,终于道:“李兄,我请你吃饭。”

赫连岐又笑了,“可以。”

两人寻了个阴凉处,没成想贴着花楼的屋檐下走过,起先是有个姑娘推开了后窗,往外探头,看见了他们两个。

“姐妹们快来看那!”

姑娘们闻声出现,一时之间,二楼的窗子上挤满了露出来的头,珠翠钗在如墨的发间,绚丽非常。

楚文州同赫连岐对视一眼,拔腿欲跑。

可是姑娘们好容易一饱眼福,怎么肯轻易放过,纷纷扬扬的各色花瓣从天而降,他们两人闪躲不及,就被铺天盖地的花朵,锦囊,还有一些掷下来的果子给淹没。伴随着姑娘们的笑声,场面热闹异常。

眼见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楚文州头一偏,躲过一个红色果子,趁场面还没彻底混乱起来,寻了个空,拉起赫连岐的手就往出跑。

地上的花瓣被风扬起,两人的脚踏在地上,掀起一阵香气,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