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门婚事犹豫的变成了盛家。
盛老爷子以及长子盛天(重云的父亲)为人刚正,觉得自己一介商贾,不能成了平白无故沾光之人。
所以两家的娃娃亲又被耽搁了下来。
再后来便是苏行止战死、韩氏殉情。
她殉情之前毕竟心挂一双儿女,泣血书信一封寄到了盛家手帕交的手上。
信中倒也没说非要嫁女,只说看在往日情份上,望盛家能在流放地界、略照顾她一双儿女便好。
寻常书信从京城寄到白川府不过需要月余,但苏家是罪臣,书信经过层层审读、盘看、耽搁许久,最后竟然是跟着苏榛一行人同步到达了。
一言九鼎的盛家家主、盛飞松老爷子看到信后命孙子立刻去接人,无论如何不能让故人寒了心。但人还没接到,府衙里的太守已找上了门,请重云公子协助侦破千锦庄大案。
苏榛明白了,盛重云之所以赶到千锦庄救人,凭的压根也不是萧容的面子,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帮官衙办事。
可即便是帮官衙办事,救了她跟寒酥的恩情也是要还的。
苏榛还在沉默,钢铁般的汉子萧容前王爷却眼圈儿泛了红……
说实话,他多希望苏榛立刻答应,多希望这个原本粉妆玉砌的故人之女早日脱离流亡生涯。萧容声音轻颤:“榛娘,你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苏榛注视着萧容前王爷,心下即感动又无奈。
平复了心神,走到盛重云面前,客客气气地施了个礼,“苏家家破人亡,唯剩榛儿跟弟弟谨哥儿相依为命。娃娃亲本就口头之约、从未曾过礼,怎能逼迫盛家白白的担了如此莫名的祸。尤其榛儿一介庶民,实在不敢高攀重云公子。如今白川府已到,榛儿会带着谨哥儿自立门户。从此往后,榛儿不求大富大贵、不求嫁于良人,唯求护我谨哥儿一生安宁。百年后再见到我爹娘,我也能坦然的对他们说一声……榛儿不负苏家、不负姓氏、不负血脉。”
一席话,苏榛尽量在模仿古人口吻,可说着说着竟动了情,止不住的心酸。
不止为原身,也为前世的自己。前世她也不负家族不负姓氏不负血脉,可却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至于今生……盛重云好归好,但跟她全无关系。
倘若她真进了盛家这种门庭,恐怕得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更不可能带着谨哥儿,一个不小心又被谨哥儿开了棺材铺……
那必须不能!
说完,苏榛也看到盛重云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她身上,是打量、也是审视。
???
苏榛满脑子浮现一堆不合时宜的bgm,配以台词:姑娘,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女人,你在玩火……
坏了,怕是被盛重云盯了。
这确实是盛重云第一次认真看向眼前的小矮人。
但他却不知苏榛想的有点多……
他只是有些好奇,瞧着这位碧玉年华的“前”高门贵女。
她一脸菜色,巴掌大的脸瘦得像是仅剩两颗眼睛,闪着“狡猾”的光。脸颊、指尖和手背上都有明显的冻疮红肿。
身上裹了件明显不属于她的棉袍子,估计是从千锦庄偷的。
流放之路想必吃了大苦,但神态却跟以往盛重云见过的流放犯截然不同。
那些流放来的人,到了白川府后无论是犯人还是贬为庶民,基本都是神态灰败、生无可恋、行尸走肉般。
但这个苏榛眼睛灼亮,还有空儿“狡猾”?
可惜无论她想干什么,他都不感兴趣。
今日求娶不过是摆摆样子,他不想忤逆祖父的意罢了。
盛氏家训里,最重的是“义”和“誉”。
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