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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轻颤,一一看过去,总算明白了最近这些日子怎么家家户户瞧见她都带了莫名的笑。她当时只当是寻常的不好意思,原来……

苏榛深吸口气想笑,嘴角刚扬起就被涌上来的泪意压下去,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她明明只是个外来的孤女,如今要嫁了,竟让全村人这般费心:“这……这怎么担得起!”

叶氏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别光顾着发呆,打开瞧瞧。”

第230章

谨哥儿也在她腿边仰着脖子,“姐姐快打开呀,里头有好亮好亮的宝贝,还有我跟童创组做的呢!”

全村人都笑了起来,苏榛只好应了,伸手掀开第一口箱笼上的红绸,打开铜锁,视线刚落进箱里就下意识“呀”了一声。

箱底铺着层青麻布,上头叠着大红色的全套喜被喜褥,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舒娘伸手抚过被面,颇得意:“这棉絮是去年新收的籽棉,我们女红组弹了不少遍才够蓬松,里头还掺了些合欢花的干蕊,闻着清心。”

苏榛点点头,咬着嘴唇打开第二口箱笼,是日常穿的四季新衣,叠得方方正正的,还用青蓝布条分门别类捆着。最上头是鹅黄色的春襦裙,领口缀着米粒大的珍珠,裙摆绣出云霞状的花纹;

下头一层是月白色的夏衫,细麻布的料子,领口绣着圈极细的银线兰花;

往下翻是秋服,一件石青色的夹袄,里子絮着薄薄的丝绵;另一件烟灰色的褙子,下摆绣着几片枫叶,用橙红丝线层层晕染;

再底层是过冬的棉裙,厚实。

“棉花是各家凑的,”叶氏指着棉裙,“里头掺了十二家的新棉,都说要给你凑个‘月月暖’的彩头。”

苏榛忽觉视线模糊,强作镇定的轻轻合上第二口箱笼,指尖在箱盖的铜皮包角上摩挲片刻,转向第三口箱笼。

这口箱子比前两口略小些,红绸结打得格外精致,还绑着颗小小的染红的花生。她解开结时,谨哥儿在一旁咯咯直笑:“这是我系的!伯娘说花生代表早生贵子呢!”

又是一阵笑声,自诩厚脸皮的苏榛都觉得一阵脸热,捏了捏谨哥儿肥嘟嘟的脸蛋儿,打开了第三口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螺钿镶嵌的镜匣,黑漆底上、里面分了三层屉格。

最上层躺着面菱花铜镜,磨得光可鉴人,镜缘錾出合欢纹,收尾处是两只交颈的鸳鸯。

中层铺着块月白锦缎,放着套犀角梳篦,梳子齿密而匀,篦子齿细如毫毛,摸上去温润如玉。

丽娘指着梳子:“符秀才特意去镇上书铺查了古方,说新娘子晨起梳妆,用这梳子能梳去浊气。”

一边说,一边拿起梳子在苏榛发间一试,齿尖顺滑无比。

最下层的屉格里藏着些小物件:银柄的眉刀,刀身薄如蝉翼,柄上刻着“平安”二字;一个錾花盒,装着胭脂、香粉和螺子黛。

箱底还垫着块青麻布,放着个竹编的针线笸箩,里面插满了各色丝线,还有几枚磨得光滑的顶针,最大的那枚上刻着个“榛”字,显然是特意定做的。

“这是各家媳妇凑的针线,”叶氏拿起其中一枚稍旧的顶针,“这枚铜顶针是李家奶奶陪嫁的,也给你。”

苏榛忍不住看向人群中的李家奶奶,眼泪也还是没忍住就掉了下来。

李家奶奶佯嗔:“榛丫头哭个什么劲儿,这顶针跟着我六十多年了,如今给你是盼着你往后日子过得扎实,穿针引线都顺顺当当的,可不是让你掉金豆子的。”

苏榛被逗得也破涕为笑,再打开第四口箱,里头是日用器物:酒壶酒杯,壶身上有“百年好合”的篆字;

两套细瓷碗碟,釉色莹润如玉。最沉的是对黄铜火盆,盆底刻着“子孙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