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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收尾的部分就更是简单,货品早就卖得精光,锅碗瓢盆泡在滚水里拿竹刷清洗干净再晾干,叠放整齐裹上粗麻旧布一点点的原样装上骡车。

实在带着累赘的,礼轻情谊重全部送人了。

比如铺炕用的干稻草,捆成整齐的草垛堆在路边青石板上。有路过的挎着竹篮经过便送上两捆。

还有在大食代做糖画、糖葫芦时刮下的焦红糖壳,女眷们用草纸包成小袋,送给附近的孩童。

做烧烤剩下的竹签、捆扎货品的草绳,全部整成小捆放在街面上,供路人防滑取用。甚至装饰摊位的灯笼有褪色的、破损的,也剪下穗子或边角红绸,送给小姑娘们系在辫梢上。

各人的行李也收拾得极有章法,能归拢的早早就捆扎停当,唯有宿舍里还留着最后一晚的被褥,待明日启程时打个利落的铺盖卷,见缝插针地塞进各车厢边角就成。

除了苏榛那辆独属的"指挥车",其余皆已易主。白水村余下的返程车不够坐,还专门雇请了成树车队来。

第三日启程返程,全村七十六口、再加上斐熙那边十一口整齐集结,车马辎重依次排布,在晨光中辞别兴盛湖诸位。

柳嫣、项松、赵海岳等人一路送了镇外。又是一通依依不舍的告辞之后,车队终于上了回村的官道。

苏榛的房车在整个车队的最中段,属于“被保护”范畴。原因无它:里头全是银子啊。

十五日结算的收入全在呢!

也是打从嘉年华闭市那日起,苏榛就带着两个帐房先生和符秀才扎进了琼涯客栈司库。跟总帐的几位先生一起整整三日,蜡烛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根,大伙儿的眼皮子重得能拴秤砣了,才总算把现银跟杂七杂八的碎铜烂铁抵账物归拢清楚。

不是不想用银票,可毕竟全村参与人口太多。好些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票号的门朝哪儿开,分银票不如分银角子来得踏实。

于是银箱里搁了白花花的银锭、厚重的铜钱串,甚至还有用草绳捆扎的铁犁头、毛皮袄,以及各地稀罕杂货。都是跟白水村做了买卖、双方谈妥抵作现银的物件。

好在兴盛湖距离白水村不远,不绕路仅需半日车程而已。中途走的也是官道,上山之后就更是长虚猎户们的地盘儿了,七十多号人怎地也不至于有匪敢劫。

于是就这么一路浩浩荡荡的东行上山,唯有路过行商客栈的时候停了一会儿。乔里正、萧容以及苏榛等熟面孔下车去跟客栈张掌柜打个过路招呼。

苏榛最后下车,张掌柜的见了她,立刻堆起笑往屋里迎,边走边祝贺,说白水村这回可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但他亲自出来迎自然也不仅是为了祝贺。带着白水村三人进了客栈就直奔柜上。帐房见人到了,把早就准备好的匣子拿出来,打开上头挂的小锁头,是不少小银锭子静躺在里头。

张掌柜满脸喜气,笑得眼纹堆得跟核桃似的,“这回可真是沾了白水村的光。往常腊月里进出的商队稀稀拉拉,这回光是赁暖炉、租冰爪的住客都赶上寻常一个月租子了。客房更是填得满满当当。”

他一边说一边把帐簿交给苏榛,“这是代卖账。你们村里制的拖挂房车、月亮桌椅,大大小小的我们卖出去拢共二十七件,收银六十五两,扣除我们客栈代卖的二成,还余五十二两,劳请苏娘子清点。”

一听金额有六十五两,乔里正面上一喜,萧容虽说看似淡定,但眉梢眼角的舒展也是骗不了人的。

苏榛接过帐简单翻了翻,见收益大头还是代卖了三辆拖挂房出去,且全部要订制款,都是高利润的买卖,心想白水村木工坊看来是立住了前期招牌。对行商客栈又是一通夸赞:“多谢您肯给咱们村搭台子。”

张掌柜话也回得真心,“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