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的是实打实的力气、和风险。半夜就去守着冰窟,还得接长焦国的渔获,担了不少责。回来还得在冰天雪地里收拾那些个刮人的东西。所以……我们白水村也商量过了,一致认为还是按五五来分帐。”
项松一听就怔了,“那不成啊,再说收拾鱼获也不是我们渔帮自己弄的。萧爷带了十个弟兄帮了大忙,村里各家婶子们也都是一大早就来了,谁也没少干。”
萧容朗声大笑,“项把头,若是真要算细账……”
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左额,“我这儿还留着被鱼鳞划的疤呢。要不你拿二两银子来赔?”
这话明显就是玩笑了,满棚的气氛骤然松快起来。
杜家老大拍着大腿乐:“对对,我们萧爷这疤值钱!”
乔里*正也着实不想在这一成上头再推来推去的客气,便直接“强行”说了:“总之兴盛湖跟白水村各分一百一十五两五钱。”
渔帮兄弟们面露大喜之色。一百一十五两啊!今儿冰捕去了三十多人、帮着收拾鱼获和售卖的有二十五人,兴盛湖一共出了不到六十人。再加上按规矩还要分些给渔帮几户老弱病残,再减掉鱼获成本四十二两三钱,每人也差不多能净赚一两!
寻常时候这一两得赚个十天半个月,如今做了一日就有了。尤其像一家出了好几口劳力的得的就更多。
大伙儿心里喜,脸上却还带了难为情的样子,能拿五成?真的能拿?面面相觑了一番,最终还是项松拍了板。
项松抓起酒碗往桌上一磕:“成!听白水村的!但下回分银……”
他环视两村人,目光落在乔里正手中的账册上,“得给单开一栏‘情义账’,咱渔帮不能占便宜!”
“对!”渔帮的纷纷端起酒碗应和,“往后白水村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白水村的也赶紧纷纷站起来回敬。暖棚里的毡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雪粒子扑进来也被这火热气氛瞬间化开。
也不知哪个性子糙的渔帮兄弟直接把酒碗重重磕在桌上,大声嚷嚷:“明年开春桃花集,咱渔帮的船头都插上你们村的桃花枝!保准十里八乡都知道,咱两村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此言一出,满棚爆发出哄笑。孟坨子笑得直拍大腿,“你这夯货!‘穿一条裤子’是这么用的?”
丽娘也笑岔了气,骂出长调:“呸呸呸!我们村可是有不少没出阁的大闺女,哪个要跟你们穿一条裤子!”
此言一出,舒娘刚送进嘴的糖糕“噗”地喷了出来,“就是!真要‘穿一条裤子’,也得先让你们渔帮的弟兄们学会绣裤腰带!”
那汉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岔了,脸红脖子粗的:“俺、俺不是那意思……俺是说……”
“我们都懂!”苏榛笑着摆手,“无非是说两村情感拆不散扯不断!”
项松眼睛一亮:“对!就跟我们补渔网似的,线连线,结扣结,越补越结实!”
“即然要越补越结实,那我们白水村还有一份情谊要送出,望兴盛湖兄弟们可莫要推辞。”苏榛接过项松的话,笑意吟吟的补充了句,随后朝着舒娘点了点头。
舒娘眉眼弯弯,与女红组的娘子们一同掀开暖棚角落长桌上的帘布。里头是数十个小提篮整齐码放,提手还缠着浸过桐油的粗麻绳。
舒娘掀开其中一只篮盖,大伙儿便能看见内衬里别着大小不一的皮暗袋隔层。
渔帮大伙儿怔忡不已,心想咋分了银子还有礼物拿?心中全是不安,推搡着项松赶紧说点啥。
也不等项松开口推辞,苏榛已经走过去拍了拍提篮边缘,“诸位先别忙着推辞,这可是我们村男女老少合着心做的‘水上救急篮’。虽说不值什么钱,但实用,是份心意。”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