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边缘瞬间卷了起来。
苏榛手持锅铲不时轻压,让鱼烤得均匀,酱色也愈发的浓郁。
这还不够,苏榛还用毛刷蘸取盆里剩下的一点儿酱汁、不断的给柔鱼翻面、再刷一层。鱼的油脂、酱汁,开始滋滋往外冒,落在铁板上瞬间腾起缕缕青烟。
这下斐熙终于理解了为啥铁板要放在外头烤了,这要是搁屋里,晚上甭睡了,能香到明儿早上。
那鲜香、酱香里还夹杂着腌制时融入的葱姜蒜的辛香、米酒的酒香,以及蜂蜜的清甜。香气愈发浓烈,就像活了的钩子,不停的钩着斐熙腹中馋虫往外钻。
他吃过灸柔鱼,但没吃过光是味道都香煞人的柔鱼啊,本来不饿的他此刻觉得自己饿得眼冒金星、不断的偷偷咽口水。
而最“残忍”的是,屋外是铁板柔鱼的香,屋内灶间的门敞开了,钻出一股子更强更浓的味道,浓中还带了辛,呛得毫无防备的斐熙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涕泪交加的问苏娘子,那又是个啥?
苏榛被他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也没再卖关子,直说了:“这就不记得了?还是拿你卖给我的那些个好东西熬的呢,是牛油底料。”
没错,考虑到嘉年华上的人流大、坐下来也不可能全打造火锅,所以苏榛就用牛油火锅底料做串串香,简单、便捷。
手头宽裕的可以多买几串、囊中羞涩的,也能少买一些尝个鲜。
片刻后,坐进灶间饭桌的斐熙瞧着桌上四样吃食,眼睛都直了。
铁板柔鱼自不必多说,在外头就已经把斐熙馋疯了。
再瞧那白砍兔,兔肉切得大小均匀,肉质一看就鲜嫩、上头还淋了不少酱汁;
斐熙咽了咽口水,视线凝在牛油串串儿上。
那串串儿是直接拿锅盛着端上来的,红亮的牛油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里头是竹签串的各种菜跟肉,那浓烈的香味霸道十足,足以盖住桌上的一切食材。
其实牛油不稀奇,时下也有不少人家拿牛油做吃食的,比如牛油饼、牛油酥之类的,但做成这种……叫“火锅底料”?斐熙真是往死里好奇到底会是个啥味儿,眼见萧容示意他趁热吃,他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跟其它人打了个招呼,便迫不及待地伸了筷子,夹起一串裹满牛油汤汁的毛肚就往嘴里送。
果不其然被烫到了、还呛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不舍得把毛肚吐出来,嘶哈嘶哈的硬吞,眼睛瞪得溜圆,把谨哥儿笑得恨不能站起来翻跟头。
萧容跟叶氏也是无奈又高兴,毕竟这吃食可是要拿出去做买卖的,越多人喜欢自然就越好啊。
苏榛也是乐得不行,赶紧给每人都布菜,除了谨哥儿不能吃串串儿之外,其他人都吃得。
等斐熙把那口毛肚吞了,他的筷子就没停过,除了牛油串串之外,他还极爱白砍兔,一道那么简单的凉菜竟也能做得这么香,这趟来得值了值了!
等吃到半饱,他才容出嘴来说话,也是好奇牛油串串那锅为啥不凝,一直在咕嘟,也没见有炭火温着。
苏榛笑而不语,又拿了双公筷在锅里捞了一通,挟起一枚鹅卵石给斐熙看。
斐熙这才恍然大悟,“烧红的石头搁里面,一直能起到个加热的作用!”
苏榛点点头,“咱们嘉年华的摊子都在外头摆,就算有挡风的帐蓬跟炭盆,吃食也无可避免的会凉得快些。尤其这类牛油做的,稍凉一点点就会凝固。所以我想,若是食客买的串数少,几口就能吃完的就没事儿。若是有人买得多,需要坐着吃的,咱就在锅里都给放几块儿烧红的石头,至少整顿饭的功夫是不怕它冷掉的。”
斐熙大赞,“妙啊!咱还能省不少炭火钱,苏娘子这办法好!”
“那当然,我姐姐想的办法没有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