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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说:“往后再不许说雪冷,哪怕它寒入骨,我也定能暖化,守你周全。”

苏榛怔了下,指尖轻颤,可注视着寒酥,又觉得他目光坦荡单纯,应是没有其它、纯是姐弟间的呵护。

苏榛暗骂声自己多想了真不好!便只笑着踮起脚拍了拍寒酥的头顶:“憨傻!雪花冷是常理,哪值得你费这般心力。”

寒酥但笑不语。

这是他第一次“放肆”,也仅能如此。

回到家,萧容跟叶氏已经把晚食做好了。

“工地”上的大伙儿见两个小东家回来了,便收了工、净了手,帮着叶氏端盘端锅,准备开饭。

天黑的快,夜幕立时如一块巨大的黑绸,将萧家房前屋后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但有苏榛制的天幕跟风挡,又有寒酥点的篝火和炭盆子,吃饭地方一点儿也不会冷。

油灯和火光也映着大伙疲惫却满是馋意的脸。

叶氏从灶间快步走出,双手稳稳地端着一大盘烙油饼。

油饼层层叠叠码放着,直接端上桌,热气裹挟着面香、油香迫不及待地四散开来。

紧随着,萧容跟寒酥两人端出一口大铁锅,锅里是炖得咕噜作响的野兔子肉。

这都是围猎的“战果”。

叶氏是按苏榛的方子做的,把免子肉剁成大小均匀的块儿,先置于烧热的铁锅中干炒,把肉里多余的水分炒出,待兔肉微微泛黄、加入足量的水。接着丢进大把成树娘子腌制的酸菜。

那酸味醇厚浓郁,既化解了兔肉的腥气,又是越炖越香。

再佐以寒葱段、姜片、八角、花椒等调料,小火慢炖至兔肉酥烂。

铁锅不上桌,直接架到了炭盆上温着就成,腾腾热气裹挟着鲜香,把众人的馋虫全勾了出来。

谨哥儿的那几个小朋友也叠完了今日的油纸盒子,站冰屋门口、摊着小手,乖乖地等谨哥儿在他们掌心每人放两个铜板、外加一个馒头。

收完便被谨哥儿打发回家,脚步是朝着各自家的方向挪了,眼光却不受控制的瞟着铁锅和油饼,一个两个吸溜着口水,看起来快香哭了。

叶氏又是一通心软,才想问要不要留下,不过就几个孩子能吃得了多少,转念一想这是人家苏屯长的“权威”,便悄悄问了谨哥儿的意见。

谨哥儿一双大眼睛忽闪了会儿,趴在叶氏耳边小声问:“咱家现在还穷不?要是不太穷,就留他们吃一口?”

叶氏忍着笑,认真的跟谨哥儿说眼下不算太穷了,小娃吃的话是够管的。

谨哥儿一听就乐了,又瞅瞅远处伙伴们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睛,胸膛陡然一挺,手臂高高扬起,那架势活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嫩声说了句:“都别走啦!我伯娘说今儿个都留在这儿吃饭,管饱!”

说罢,咧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

小伙伴们先是一愣,转瞬之间便欢呼起来,嗷熬的往桌前跑,围拢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苏榛一边笑着一边给他们也分了油饼,娃娃们把馒头塞进怀里,手抓油饼就狼吞虎咽起来。

油饼的面香清甜,经炉火一烙,愈发浓郁醇厚。咬上一口,“咔嚓”一声脆响,酥皮簌簌掉落,内里却绵软蓬松,咽下肚去,暖意一路从舌尖漫至胃腑。

苏榛赶紧叮嘱:“慢点儿吃,油饼还能蘸这炖汤的,别急,别烫着!”

一边说一边也示意大人们别客气,一时之间大家的筷子齐齐伸了过来。

出锅时,兔肉已经吸饱了酸菜的酸香与调料的诸般滋味,入口嫩滑多汁,每一丝纤维都裹满鲜香,浓郁的汤汁用来泡饼,能让人一口气吃下两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