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也不太吭声,是闷声做事的性子。
反正苏娘子要做的事,肯定都有用,没人会有意见。
更何况猎户们也顾不上操这些心,他们个个精瘦了一大圈儿,胡碴儿满腮,活像野人,又脏又臭又血腥。
光是沐浴用的水,白老汉都赶车足足拉了五趟。从中午到深夜,三处篝火就没熄过,煮水的煮水、煮饭的煮饭。
苏榛还带着女眷们给大伙儿烤了两只最肥的羊,外加还炖了一大锅芦菔羊杂汤。
洗净吃饱喝足了,男丁们困得简直像爬回木屋,安安稳稳、暖暖和和睡了近日唯一个踏实的觉。
唯有寒酥没睡,仍旧出来帮忙。跟女眷们以及李采、小司、白老汉、成树趁夜色分肉、打标号。
这次一共狍子三头、野猪十头、狼狐各二、野山羊十只、野兔五十八只、山鸡六十只、冬蘑和各类山珍、坚果一共四大包近两百斤。
东西听起来量是不少,但几乎都是些便宜的、皮子不值钱的。
白老汉也忍不住感慨:“不如往年。往年还能猎到雪狐、赤狐、雪貂之类的。有毛色好的,一匹都能卖到十几、二十两。”
白老汉说得没错,但几个女眷却都没往心里去。
若往年收成不好,她们确实会担心的觉都睡不着了。
但今年绝然不同,春娘、山梅存下的银子最少,但也达到了乔大江围猎收入的三成四成。
而丽娘山里生活的经验多,隔三岔五还能自己捞个鱼、套个山鸡野兔回来,存的银子比春娘还多了一成。
舒娘就更不用说了,围猎所有的皮子都是舒娘收了去,她家光是凭硝制手艺也能多赚几两银子的。再加上缝衣服、做吃食赚的,妥妥一个白水村女富婆儿。
至于苏榛,她的帐簿记得最清晰、且负担最小。
加她在内,萧家围猎一共是可以分到三份收获。除了那些个狼肉、狐肉,以及一些实在过于腥臊的下水,其它的肉她速冻了两成,准备带回萧家当全家人的过年吃食。
另外八成全部在摆摊儿的时候就售空了,前前后后减去所有成本和人员开销,净赚已有十八两七钱。
还不包括靠山村那笔战术马甲订单还差一半儿银子没付、以及今夜要分的这批猎物的钱也没算。
而且今夜之后,围猎队伍还会最后一次进山,再有三五日才结束,或多或少各家还会再赚个几两的。
心算完,苏榛便格外觉得踏实。忍不住就凑近寒酥,说着:“咱不担心,咱家赚了快二十两了,围墙的钱早就够了。”
她的声音很小,气息如兰。温热拂过,寒酥便觉脸颊有些发烫,心里却像灌了蜜一般,甜意从耳畔到心尖儿,酥酥麻麻的,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苏榛,她的视线却不在。
也多亏不在,他便可以再趁机多多的看清她的样子、她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
而李采跟小司、成树,是全然没注意女眷这里在算小帐。他们在洞口拿着斧子砍肉砍得河翻水翻的。
至于这次猎的各类兽皮子,早在山上的时候乔大江跟猎户们就都剥好了,冻成一张张的,清点了记帐便是。
舒娘已经拿了她的小帐簿出来。
其实本来说好了女眷们要跟苏榛识字,但大伙儿每天回来都太晚。更何况苏榛有一件事特别心虚:她只会简体……
所以苏榛能拖就拖,想等寒酥回来,让寒酥给提供个字贴。
于是舒娘记的帐簿就还是没有字,全是炭笔的画儿。
李采在那里报数:“狍皮三张。”
舒娘便在帐薄上画个狍子,再画三条竖杠。
丽娘忍不住凑过来看,笑喷:“你这是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