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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打一边骂,什么赔钱货、贱蹄子、小娼妇。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能戳到孙女的心就说什么。

山梅一颗心早就凉透,此刻躲都不想躲,就由着奶奶打,打死了多好,死了就不用在娘家讨饭过日子。

直到乔老太婆被乔大江和春娘等人拉开,山梅擦掉唇边的血,她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乔里正瞅着屋里的狼籍,以及自己疯癫的娘,心下茫然一片,管这个乔家,他力不从心。

外头的雪花逐渐落得密了,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有些“丰年”也是一样的日日重复、一生都没盼头。

雪夜,萧家人都没睡,分别忙着各自的事儿。

第一辆木橇车已经做好,连平日温婉克礼的叶氏都难得露出了孩子心性,喜欢得不得了,非要半夜拖着去打水试车。

萧容皱眉嗔责:“你都是当了娘的人,怎地做事还这么鲁莽,黑灯瞎火的谁家会去——”

“寒酥,你陪娘去。”

“那还是为夫陪同吧!”

于是乎,方才还在持重的萧容一手拖着车、一手牵起了提灯的夫人,两人就这么相倚着走了……

寒酥默默的看着萧氏夫妇离开的背影,心里都不是一般的无语。

但苏榛却心中有数,这是她跟叶氏偷偷商量过,俩人得分别跟萧家父子说一下乔老太太上门打架的事儿。

毕竟她们想瞒也没用,乔老太太回家必定告状。

“太冷了,回屋吧。”寒酥拉了拉苏榛的衣袖。

方才他俩一起浇制了三个大“冰箱”,墙根下并排放好。

“好。”苏榛正中下怀,应了,跟寒酥推门进了灶间,第一件事便是把踩过雪的湿鞋换了下来、立在灶旁烘一下。

苏榛瞥了一眼寒酥的鞋,慢条斯理的:“寒酥,先去把鞋底刷干净再烘。”

寒酥随口问了句:“脏了吗?”

“嗯,踩了乔家院里的黄胶泥。”

本来弯下腰准备拿鞋的寒酥默默站直了,立定,讪讪的看向苏榛:“没……没有吧?”

苏榛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就捶,“居然真是你干的!让乔老太太踩屎事小,万一伤了人家腿脚,你对得起乔里正吗?”

寒酥直接握住苏榛手腕,平静的:“我不需要对得起乔里正。”

苏榛怔住,有些哑口无言,但但但……

“她在村里传你的闲话,我不过是让她尝了一点点的苦头。”

苏榛深呼吸,把今天的事儿,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讲述了。可才说完,寒酥就像枚炮弹一样蹿了出去。

苏榛吓得跳起来、从后面死死抱住了他的腰身。

又怕吵醒屋里的谨哥儿,压低了声音劝:“眼下第一重要的是围猎,而且乔老太太被伯娘揍得够呛,咱家一点儿没吃亏,真的真的。”

寒酥僵直的站着,不发一言。

苏榛只怕拉不住他,恨不得一口气把好话说完:“你都不知道伯娘今天有多神勇,她直接骑在人家身上了。而且舒娘跟我也按着乔老太太啊,我还趁机掐了她几下呢。这会儿她肯定在家疼的叫唤。你别生气了好不?等明儿的,老太太回家肯定要告状,咱只管在家等着,倘若乔里正也是个不讲理的,你再去打架,我绝不拦了,我还跟你一起去打,把谨哥儿也带着,让他拿弹弓去敲乔家窗户!”

苏榛仍旧死死的抱着他的腰,终于慢慢感受到了他的身体从紧绷、到逐渐松驰了下来。

“榛娘,我总是保护不了你。”寒酥的声音里满满的心疼、自责、对自己的失望。

苏榛迟疑片刻松开了他,并站到了他的面前。

寒酥很高,她需要抬头仰视,可她从来不会觉得可以“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