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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在此。”一个苍老女声应道,“何人受伤?”

“谢大司徒爱女重伤,急需鲍医师施针缝合!”

“这……”

哗啦一声,竹帘猛地被掀起。众人愕然回首,只见姬怜立在帘前,眼角红得发透。

“下官拜见帝卿。”众人连忙行礼。

姬怜上前一步,难掩嗓音里的颤抖,“你们方才可是在说谢廷玉?她怎么了?”

那仆役俯身再拜,“回殿下,我家娘子追捕贼人时遇袭重伤。奴奉家主之命,特来请鲍医师救命。”

“伤……”万千思绪在姬怜心头翻涌,他艰难地挤出问话,“可会危及性命?”

那仆役亲眼目睹谢廷玉浑身是血被抬回的场景,却不敢直言性命垂危,只含糊道,“小人不知详情,只是奉家主之命来请医师。”说罢匆匆带着太医署当值的众医师离去。

姬怜追出门外,只见谢氏车驾已消失在夜色中。仆役惊惶的神色,顷刻空荡的太医署,让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盘旋不去。

“我要去谢园!”

绛珠急忙阻拦,“殿下,深夜贸然出宫,于礼不合啊!”

“让开!”

姬怜怒喝一声,刚要迈步却被心口突如其来的剧痛逼得踉跄后退,五指死死扣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王叔和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殿下保重,太医署精锐尽出,必能……”

“必能什么?”

姬怜惨然打断,眼中血丝密布,“若非生死关头,何须倾巢而出?”

他猛地推开搀扶的手,“都给我让开!”

绛珠张开双臂拦在宫门前,声音发颤,“可明日圣上问起,殿下要如何解释这深夜私访臣子府邸?殿下要为自己着想呀!”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将姬怜生生钉在原地。他赤红着眼眶望向绛珠,下唇被咬得渗出血丝,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为何不能去看她?”

“她生死未卜之时…”

“我竟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姬怜颓然跪坐在地,紧紧攥紧胸口前襟处,一片褶皱泛起,一滴,两滴,三滴的泪从眼尾滴落,砸在青石砖上,呜咽哭声渐渐漫开,“为何不让我去?”

他浑身颤抖,破碎的气音飘在空中,“若她睁眼时看不见我,她该有多失望啊!”——

作者有话说:今日周六,被迫回去加班6小时,下了班一直在写,只能写这么多了……难过,我好想长出八根触手

第82章

都滞涩难通。……

待太医署众人匆匆赶到时,袁缚雪已为谢廷玉灌下整碗逆鳞丹,又施针逼出部分毒血。

但,即使如此,收效甚微。

谢廷玉呼吸细若游丝,面色惨白如纸,唇上紫黑之色未褪反深,情势显然又危重几分。

袁缚雪默不作声地收好银针,取帕轻拭她额间冷汗。旁人只见他神色如常,唯有他自己知道方才施针时指尖是如何颤抖难控。

行针多次,从未如此刻般如履薄冰,若是有一针错误落下,都可能断送她最后生机。

他起身,朝诸位抬手一礼,“缚雪已竭尽所能。奈何廷玉娘子伤毒交攻,还需等待太医署的医师们合力施救。”

话说此时,四位医师从外头疾步而入。

为首那位童颜鹤发,脊背微有些佝偻,但面上双眸眼神矍铄。她拱手朝谢清宴一礼,“下官见过谢大司徒。敢问令爱所在何处?”

谢清宴引袖相邀:“有劳鲍医师,请随我来。”

鲍姑净手后俯身检视,先翻看谢廷玉眼睑,又仔细查验胸前与腿后的伤口,最后三指搭脉,闭目凝神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