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面纱,温声解释,“方才躲藏时,不慎被树枝刮着了。”
“啊!那怎么行!”姬洵小脸皱成了一团,“小叔这般天人之姿,定要回去好生调养。我爹爹那儿有上好的玉肌膏,待我回去便向他讨来。”
她口中的爹爹指得自然是谢鹤澜。
一旁宫人见暮色渐沉,俯身在姬洵耳畔低语几句。小孩点点头,“我该回去陪爹爹用膳了。小叔放心,晚些我便差人将玉肌膏送到你宫里去。”
三人于暮色中作别后,各自离去。
日子悄然逝去,转眼便到了袁望舒迎娶范阳卢氏公子的大婚之日——
作者有话说:没想好大婚怎么写。
虽然脑中有个大概思路写什么冲突点,我捋一下,希望周二能准时更一章,如果没有那就是周三。
别锁了,别锁了,别锁了,雪岛发出土拨鼠尖叫,改了好几回,为何为何为何,被迫又删掉一大段的吃冰糖葫芦。搞到后面连亲亲都要锁,为何为何为何?
第67章
虽名为昏礼,迎亲吉时却定在破晓时分。天光未亮,袁望舒便已整装待发,要赶往新郎府邸迎亲。
她大腿后侧的刀伤尚未痊愈,但碍于礼数。新妇亲迎乃是给夫家体面,更遑论对方是范阳卢氏这等高门。只得在伤处垫了数层软棉,权且缓解骑马时的摩擦之苦。
晨光熹微中,已有两人骑着马候在外头。
崔元瑛强忍困意,仍忍不住频频用余光偷觑谢廷玉。
今日谢廷玉身着新裁的缇红色圆领罗裙,因起得太早,索性散了满头青丝,只以一圈绒桃绢花环束发,花间还缀着几枚小巧银铃,步履间便荡出清越铃响。也许是为迎亲,唇上居然带了抹口脂,整个人朱唇皓齿,艳色逼人中又透着几分落拓不羁的风流态度。
“嚯,若非你这般懒散,连发髻都不愿梳。单看这张脸,还当是你要去迎娶那范阳卢氏的公子呢。”崔元瑛啧啧称奇。
话音未落,忽觉背后一道寒气乍现。她立马识时务地止住话头,脸上堆起一抹笑,向袁望舒拱手示意,“今儿个是你迎娶正夫的大喜之日,莫要和我吵架,以免误了吉时。”
“迟早有一日定要将你这张烂嘴撕破。”
袁望舒冷嗤一声,利落地翻身上马,绕着谢廷玉打量一圈,“今日这身打扮倒还像样。”若是和她三弟站一起,倒是挺配。
谢廷玉拱手一礼,“毕竟是第一次给人当傧相,总得给你个面子。”
崔元瑛在一旁插嘴,“你给她长脸,说不定今夜洞房花烛夜她的腿就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哎哟!”
袁望舒一条马鞭甩过去,堪堪擦过崔元瑛的嘴角。崔元瑛捂着嘴躲到谢廷玉身后,就听袁望舒冷声道:“园子里有医师,自个儿看去。”
谢廷玉摇头叹道:“元瑛啊,你说说,何必非要来这么一句。”
恰在此时,前头司仪高唱一声“吉时到——”,众人纷纷举起迎亲的朱漆彩幡,浩浩荡荡往范阳卢氏的府邸行去。
一路上锣鼓喧天,喜乐齐鸣。
建康满城皆知今日是汝南袁氏与范阳卢氏的婚礼,故纵使天色尚未大亮,官道两旁便已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伸手讨要喜钱彩果。
提着竹篮的仆从们早有准备,不时从篮中抓出大把铜钱喜糖抛向人群。
谢廷玉端坐马背,一袭缇红罗裙在晨光中灼灼如焰,衬得她愈发风姿卓然。
她信手从鞍边锦囊中取出一把金丝蜜枣,扬袖撒向道旁,那明媚笑靥惹得围观的小郎君们看痴了眼。更有那胆大的,从绣楼朱栏间掷下香囊丝帕,一时间漫天锦绣纷扬。
道旁一位小郎君拽着同伴的衣袖,轻声道:“幸而今日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