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挖心自证的典故?”
良人愣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艰涩地道:“侍知道。”
“北部的鲜卑族对朕的大周虎视眈眈。近日,她们派使者前来求亲,说是慕我中原风华,以求取一位皇子结两国秦晋之好。朕以为,这是一件好事。不动兵刃,只需要和亲便可维持边疆安宁。你以为如何?”
“皇上圣裁甚好。”
“可朕看来看去,觉得当属我们的怜儿最为标志。不如就将怜儿送去?”
良人双目睁大,声音颤抖,膝爬过去拽住皇帝的袍角,“皇上,怜儿才五岁啊!”
皇帝嗤笑一声,“可惜朕的这番美意被王衡芫,王琢璋两个逆臣当场驳斥,说这只是绥靖之策,也是对狄人的退让,根治之道唯有出征,那群该死的朝臣也是一片附和之声。”
她眼神阴鸷如鹰,“你不是忠诚于朕吗?你把心挖出来,如果你的心是赤诚的,那朕就信了,怜儿也不必去联姻,自有她们王氏来为朕冲锋陷阵。”
良人颤颤巍巍地拿起匕首。
血,大片的血浸湿了衣衫,顺着衣摆滴落在青砖上,很快洇湿了地面。
殿内死寂如坟。
姬怜指骨绷紧,死命地抓着身上的锦被,额角细汗频出。
地上大滩的血如恶鬼一样,向他扑咬过来。
他的头深陷枕衾间,眼角已经有清泪无声滚落。
他想醒来,他好想醒来,谁来救救他?
没有人会在此刻摇醒他。
此时已近子时,他的声音过于微弱,又有重重帐帘掩声,且他已过蛊虫发病期,绛珠并不会特地撩开帐帘来打扰他的歇息。
父亲身亡的噩梦终于如潮水退去,可还未等他在枕上喘匀一口气,他又身陷于另一个噩梦中,他梦见了另一个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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