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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裂痕浮现在脸上。

她凝视着他,话音清晰地念道:“焚骨灼髓,蚀窍锁元。凿钉镇魂——”

泫敕瞳孔骤缩:“不……”

“诸法皆禁。”司凌念出最后四个字,七十二道黑影倏然袭向泫敕,在触及他的顷刻渗入魂魄。

一刹之间,泫敕只觉一切感观都消失了,无休止的剧痛遍及四肢百骸、覆盖每一寸皮肤,他摔在地上,痛到视线模糊。他下意识地想要找寻司凌,恍惚中,他的视线跃过两米外的沙发靠背,看到司凌在更远些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睇着他。

“司凌……”他大口喘着气,试图以此缓解剧痛。

她眼底依旧没什么情绪:“我不强求你的忠诚,但我不能再让你坏我的事。”

语毕,她转身离开,泫敕的手紧紧扣在地毯上:“君上……”

司凌眉心倏皱,脚下顿住,信手又掷出一记法术。泫敕身形一僵,无力地昏了过去.

司凌走出房间,脑子里都是空的。她想去找点事干,但才走到楼梯口就莫名失去了气力。

寝室区顶楼的套房层只有她、泫敕和艾麦里克三个人,本来就很少有人走动,现在又是下午的上课时间,艾麦里克也不会这时回来。

司凌于是坐在了台阶上,双手疲惫地支住额头。

她很清楚她的理智掉线了——虽然客观来讲泫敕刚才的确扰乱了她的计划,也的确埋下了隐患,但她不应这样反应过激。

她被愤怒控制了。

这好像是三万年前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影响——在经历叛乱之前,辛妣可以平静地接受臣子对她有所保留,她都知道谁都难免有自己的顾虑,作为天帝,她不能过分在意细节,只要看结果就好。

比如今天的事,如果她还是辛妣,她就会同意泫敕去解决。只要他处理好,她就可以不追究那一瞬间的怪异。

可那场叛乱让她变得敏感、应激,所以在面对泫敕突然而然的倒戈的时候,她失控了。

她无力承担再一次背叛。

可似乎……又不止是这样。

司凌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正前方,城堡楼梯间墙壁上绘有繁复的欧洲传统花纹。

她盯着那让人心烦意乱的花纹看了很久,发出一声哑笑。

别自欺欺人了,她对自己说。

她的失控才不是因为臣子的背叛,而是

因为,那是泫敕。

她生气根本不是因为他临阵倒戈,她在第一秒就笃定他那样做必有原因。

她生气是因为,他不告诉她那个原因。

他怎么能不告诉她呢?她信任他,她比他自己更信任他。

而且,她喜欢他。

这才是她失控的原因。

“神经病……”司凌再次支住额头,呢喃自语地骂自己。

这样僵坐了很长时间,她用力喘了口气,撑身站起来。

她并不打算去解决仙籍院那边留下的烂摊子,因为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解决。他们是通过黑市的符咒过去的,本身就很难追查,而且他们又都在西方,无论仙籍院还是天庭,都不大可能往这边想。

所以,先冷一下这件事就是最保险的。

如果刻意去解决,反倒容易画蛇添足。

不过,她真的得找点事干,她要换换心情.

校长室。

路西法正专心致志地处理文件,忽而感觉一阵阴风逼近,他下意识地抬头,映入眼帘的女鬼面孔让他条件反射地把手里的文件扔了出去。

“……Damn!”看清是司凌,他哭笑不得地弯腰捡文件,“我惹你了吗?陛下?”他半开玩笑地用了个敬语。

“抱歉。”司凌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