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道:“基于白无常先生代表酆都地府极力表示这是你们的内部问题,本次任务理论上不会有西方鬼怪参加,除非你们主动提出要求。”
这话同时引起了两种反应,没见过谢必安的阿坠白玛黎琪朱孟薇都震惊地望向他,黎琪惊诧道:“你是白无常?!”
谢必安毫不含糊,弹指间就从文质彬彬白西装的模样变成了苦笑颜开吐长舌的经典造型,黎琪:“……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变回去吧谢谢。”
下一秒,他就又变成一个斯文男人了。
司凌则平静的抛出疑问:“既然只让瓷国鬼怪参加,酆都那么多人可用,何必来找我们?”
谢必安一哂:“目标是瓷国人,并且性质微妙——她母亲是贪污犯,已经被捕,她携款外逃。”
阿坠听得意外:“酆都管得这么宽吗?人间贪污犯都归你们管?!”
“不是那么简单的贪污。”谢必安扬手在办公室正中央布出一个幻境,向他们展示相关资料。
……但实际上,他才刚把目标人物的护照扫描件亮出来,在场六人除了泫敕之外,其他人就都秒懂了。
护照扫描件照片上的女人样貌说不上好看,但有一种优越生活滋养出来的自信气质。基本信息显示她生于1983年,现在已经42岁,但优渥的生活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
而大家之所以看到照片就秒懂,是因为她在人间真的名气不小。
WANQINGTU,中文名叫涂晚晴,是一位女歌手。
十几年前,她因为一首《我的声音》在瓷国一炮而红,一夜之间,《我的声音》全国传唱,尤其在一些走文艺风和小资路线的咖啡馆、酒吧里,这首歌一度算是必备BGM。
那个时候,涂晚晴吸粉无数,前途光明。但在2016年,她的母亲因为贪污锒铛入狱,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犯罪事实被曝光的公众面前。
大众很快了解到,她母亲并非简单的“贪污”,而是借职务之便疯狂盘剥公共财产。
在那个千载难逢的特殊时间点,她利用职权贪下了几个亿巨款,那笔钱里有相当一部分是给因为制度改革失去工作的工人的安置款。
于是在那数个寒冬里,在瓷国最寒冷的地方,很多人连供暖的费用都掏不起,在饥寒交迫中家破人亡。
这件事从人间到阴间,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涂晚晴本人,她在母亲犯事的时候还是小孩子,理论上似乎跟这些罪恶没关系,但她正是因为这笔贪污款的存在才得以小小年纪就出国学习艺术,才有了后来的名气。
在瓷国文化里,大家普遍认同“祸不及子女”的说法,但有个前提条件是“惠不及子女”,所以涂晚晴遭遇口诛笔伐已经是必然的了。可如果仅仅是这个程度,还远不至于让酆都插手。
——她母亲入狱之后,民众都知道的后续发展是,瓷国想让她吐出赃款,因此才没有判她死刑。而涂晚晴携款逃往国外,宁可眼看亲生母亲坐牢也不吐赃。
也就是说,母亲豁出自己的自由为后代牟利,女儿拿着沾满人血的巨款骄奢淫逸。
只要她们够无耻,这似乎就是卡了个完美的bug。
可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对邪性的母女显然太不信邪了,因此完全没有想过,在她们看不到的阴间,鬼怪们也早已对她们议论纷纷。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因为这场贪污大案直接和间接死去的人们在阴曹地府里不停地告状。这种诉状很多,判官本来是管不过来的,但近些年地府也启动了自动化管理,当针对同一个人的诉状数量积累到一定数量,众怒警报程序就会被触发,然后案件就会被移交到阎罗王手里,由阎罗王亲自决断。
关于涂晚晴的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