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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眼前的几个人来说,副本突然降临,他们没有逐步摸索的时间,如果此前再没有接触过这类作品,那就没有所谓的“常识”可言了。

因此他们无从知晓规则怪谈里会存在假规则的问题。

在目睹同伴因为违反规则遭遇死亡之后,遵守规则成了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司凌期待地看着他们,淡漠地等着他们违反规则。

……其实他们猜测第一条规则中用□□□□隐去的四个字是“伤害花草”,完全是正确的。

但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第二条规则中的摘花要求是在引诱他们触犯第一条规则。

当四人先后摘下规则2里提到的紫色花朵,规则1的机制立刻被触发,狂风再次席卷,沙尘精准地扑向四人的眼睛,迫使他们纷纷闭眼躲闪。

等他们的视线再一次恢复,眼前的情境已完全变了,原本的花园消失无踪,他们都置身在荒芜的山野之中,几步外是一口古井,深灰色的井栏高出一截,呈八边形。

天色灰扑扑的,萧瑟的风拂过旷野、刮过树梢与草叶,剐蹭出的声音是干涸的、粗糙的,氤氲着让人不适的压抑。

四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感受到了危险正在临近,但在短暂的平静里,谁也说不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只能等待,等死一般的绝望等待。

他们不安地东张西望,最容易进行的脑补无疑是有东西从那口井里爬出来。

但等了又等,那口井毫无动静,人们的想象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方向,转而开始幻想身后出现背后灵……

这种脑补让他们四个不自觉地后背相抵,围成了一个圈。

知道身后就是自己人有效地打消了大半的恐惧,可这又让他们无法完全看到彼此,进而变得担心不在视线内的同伴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反应过来时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这是个跨越文化的恐怖元素,无论在中式恐怖、日式恐怖还是西方恐怖里都很常见。

况且,在恐惧之中安寂也是一种催化剂,如果安寂中在多一缕来自于自己或同伴的惶恐呼吸声,就更让人慌张了。

于是索朗吞了口口水,提议道:“我们……轮流报数吧,报一二三四,确保大家都安全……”

按部就班地执行一套流程可以让恐慌淡去。

大家纷纷点头,次仁更是索性当机立断地开头:“一。”

索朗说:“二……”

“三!”

“四。”

然后又是次仁:“一。”

索朗:“二。”

“三。”

“四。”

“五。”

平静、低沉、沙哑、阴恻恻的男音,令所有人倏然转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平措。

溺水而亡的平措就在次仁身边,目光低垂地刚报完数。

他看上去一切正常,只是脸是湿的,水珠顺着脸颊一滴滴地往下淌。

次仁瞳孔骤缩,一下子弹开两米远。

可下一秒,他突然恍惚了……

平措死了?

不,平措在这里。

平措是溺死的。

平措在这里……

所有人都在陷入如出一辙的恍惚,一种全无道理的崭新认知开始在这种恍惚里蔓延。

平措没死。

他应该是死了的,但他没死。

他为什么没死?因为有“神”在保佑他,不死不休的神,真正不死不休的神。

多么让人敬畏的力量!也让人崇拜,如果他们都供奉祂,他们都将获得这种力量!

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