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闲暇,老祖他师徒四个又聚在一块下棋玩,顺手也教教他几个。当然,太上是不用的,他这种卜算一道上不世出的奇才对棋艺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不用费那时间,但倒也一起来了,算是闲时用来消磨度日的事。
星光凝成的黑白二色棋子各置一方,通天执白子先行,老祖其后,一炷香以后,通天开始耍赖,漆黑幽暗的猫瞳大大的,望着鸿钧老祖,天真烂漫的脸上开始有意识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神色。
“老师——”
太上瞧了眼棋盘,通天飞快遮住棋局,但还是听到了公正的宣判:胜负已分。
老祖无奈笑了笑,拎起通天衣袖一角放回去,看着委屈的小孩又乖乖坐好,才慢慢捡回了棋子,在棋盘上划出半个太极鱼的虚影,通天眼眸一亮,也不去管刚刚装可怜被识破的事情,拿起子来和他老师你一子我一子玩起了拼图游戏。好好一场围棋被两人玩成了小拼图,鸿钧老祖很纵容,通天很开心,他高兴的眉眼间满是一眼可见底的愉悦之意,可见小孩子的快乐总是很简单。
元始在一旁恰柠檬,幽怨的看了眼太上,他也想玩拼图,为什么大师兄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他只知道碾压他,也不知道给他赢一局开开心。
呜,他也好想和师弟玩游戏,老师你快走开!可惜老祖积威甚重,虽然他平日里嘻嘻哈哈,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和鸿钧叫板,只能继续恰柠檬。太上不说话,你以为他会理一只戏精吗?呵,不,他可不惯着元始这毛病。下次顶多叫他赢一局。
虽然元始和通天在棋艺上都没什么天赋,唔,也可能是对比太上在棋艺上的天赋显得逊色,但两人对于那莹润剔透的黑白子都还很喜欢。鸿钧玩了几局之后就放弃了和通天胡闹,又拿了一副棋子,叫通天过去和元始玩去,他早看见元始那幽怨的小模样,还是不叫他心急了。
于是通天跑过去和元始继续玩他的拼图,老祖和他的大弟子正正经经的开始手谈。他家没什么观棋不语的说法,老祖和太上下棋的时候,旁边你一子我一子拼图的两人还会时不时插嘴,显然是很没有自知之明的。但太上还是顶住了,顶着两个小臭棋篓子的各种拖后腿,以半子的优势胜了老祖一局,可能也与老祖只顾着看太上的笑话有关。
一局终了,天色趋暮,旁边两小只早睡了过去,一边一个靠在老祖和太上肩膀上睡得迷迷瞪瞪。老祖稍微扭头看见通天的小脑袋枕在他肩膀一侧睡意正浓,伸出手撸了把猫头,趁着他还未察觉招来黄巾力士把两人抱走。
紫霄人少宫室多,距他两人寝室有些距离,老祖吩咐把元始通天抱到他侧殿即可,他和太上还有些话要谈,点灯后又聊了些修行上的问题,给太上解答了些他的疑惑,时间就悄悄溜过去,眨眼到了亥时(晚九点)。夜色已深,紫霄没有熬夜的习惯,除了偶尔的赏月,到了这时候还未入眠也是少数,老祖于是吩咐太上也留在侧殿休息。
太上回到侧殿的时候,宽大蓬松的云床上陷进一个大大的凹处,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缩在云床里紧贴着睡得正香,都着素白色缛衣,小小的两只脑袋靠在一起甚是可爱,带着晒饱了阳光味道的松软薄裘搭在两人身上。
哪怕是盛夏季节,也盖着小被子没忘了不能着凉,还算有点自觉。太上才觉得有些欣慰,他那乖巧的小师弟一个转身,抽走了两人盖着的被子,扑腾几下,压着薄裘缩成一团滚到了一边,睡得酣甜。
太上盯着那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团子,神色晦暗不明,大概是又想起了什么,他扯了扯团子带着奶膘的脸,感受到手下奶团子柔嫩白皙的皮肤,神情变得愉悦起来,即使引来通天烦躁拍掉他的手也未生气。
幼崽这种东西,确实很适合用来逗趣,尤其是长得乖巧可爱还睡得很香的小东西,譬如通天,譬如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