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里找。”说要这话又背过身去查看卷轴上的签子。
“我方才在路上遇到了仁王,他从平康坊往太极宫去,右相病重的消息是真的,恐怕他不久将撒手人寰。”
李绍说:“我知道”
静默许久,元桃也觉得无话可说,她主动来见他做什么,简直是自讨没趣,转身欲走,只听李绍道:“元母病情如何了?东宫的医师医术可好?”
元桃说:“只是风寒,调养几日已经见好了。”
李绍垂着眼帘,他看着手中签子,那字却像是虚的,他的心神不在这里,他多想上去拥抱她,他渴望着她身体的温度,眷恋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不知这是为何,仿佛是命运精心为他而设的陷阱,自他从吐蕃王子手中接下她的那一刻起,就无可避免的渐渐深陷进去,她有着不同于其他名门闺秀的勃勃生机,他喜欢看她在窗子边学习读书写字,喜欢看她在马场笨拙而执拗的练习着骑马,她不像韦容,很多事情上做得并不得体,可是这并不妨碍他喜欢。
元桃见他不回身也不说话,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元桃”李绍开口叫她,他极少这样叫她的名字。
元桃感到有些震惊。
李绍默了默,说:“离开长安吧。”
“殿下在说什么?”元桃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开长安吧。”李绍重新说了一遍,语气仍然如水般平静,只那眼眸忽而低下,道:“去南阳,我已书信给裴昀,他会照顾好你。”
元桃走到他面前来,声音有些颤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李绍不欲隐瞒,坦诚地看着她的眼睛:“长安将乱,不宜久留,你先去南阳,等一切平息后,我会再接你回来。”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相信我。”
元桃敏锐的品出他话中深意:“殿下准备做什么?”
李绍没回答,没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谋逆之心在他心中早已生根发芽,皇位之争鲜血淋漓哪里有什么骨肉亲情,他不会允许自己做第二个李瑛,他早已与禁军统领陈玄成暗中勾连,右相病重,杨锐权柄在握,杨锐何人?天资平平的蜀地宵小,才不足以制群臣,德不足以震天下,以裙带入仕,沾杨氏荣光,生得逢时而已。
元桃的心跳地异常猛烈,她非常清楚李绍的野心和手腕,他后殿那面巨大的山河图犹在眼前,这样的人又怎甘愿长久的屈居人下。
李绍微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有一件事确实做错了,那时离开吐蕃王子宅,我就该杀了你。”他虽然说着这样的话,眼睛确是温和无比的:“我何曾会想到会是这样。”他也有掌控不了的事,那就是心里的喜爱,“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去南阳等我。”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李绍微笑着说:“兴许我会尸骨无存,那样你就永远留在南阳,再不要踏回长安半步。”
元桃不说话,李绍安静的等着她回应。
她沉默良久,道:“我不去南阳。”
她这样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她说:“我哪里都不去,既然在长安安了家,我就只在长安,什么南阳,还不是换个地方漂泊。”
李绍说:“我并没有十足把握,如果失败,你会受我牵连的。”
元桃说:“这不劳殿下费心,若有危险我会提前逃跑的,才不会坐以待毙。”
这话有点出乎李绍的意料,也是,她也不是会殉情的人,是他想多了。
元桃说:“你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是个负担,我才不是殿下的负担。”她的声音很好听,大眼睛里含着几分怒意。
李绍终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