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顺着头顶淋下,令她止不住想颤抖。
或许她有喜欢李绍,但更多的还是畏惧。
桂儿见她不想回答,也不为难,只道:“殿下昨夜可有避子?”
元桃不记得了,她的脑袋乱成一锅粥。
桂儿随口说:“殿下也没嘱咐过给你喝避子汤,那就先这样吧,兴许殿下是希望多添点子嗣呢。”
元桃脸色发黯,上前拉住桂儿的手:“桂儿阿姐,你给我一碗好吗?我还不想怀身孕。”
桂儿惊道:“殿下没有吩咐过,我不敢给你,我也是个奴婢,小元桃,你莫不去问问殿下。”见元桃衣裳都穿好了,唯独头发还乱,道:“我给你梳梳发吧,芽儿方才还到处找你,说是皇孙女要见你,梳洗妥当了你就快去吧。”
元桃坐在案几前,桂儿取来大圆铜镜给元桃照着,从木匣子里取了紫檀木篦子,给她梳理头发,拢在手里掂量,夸奖到:“多好的头发,缎子似的,别人求都求不来。”
梳理妥当,从殿门出去时,正巧碰上芽儿,芽儿狐疑扫她一眼,语气不算和善:“你怎么在这里,皇孙女到处找你,你快点过去。”
元桃眼皮未抬,应了一句速速离开了。
……
阿徽果然在发脾气,元桃方走到门口,一樽小鼎就被丢了出来,“嗙”的砸在地上,不得不说阿徽的力气还真不小。
“她人呢?跑了吗?”阿徽骂道,大概是觉得没面子。
刘氏为难的东张西望,目光一定,喜出望外:“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阿徽眉毛一拧,果然是元桃,语气霸道:“你跑哪里去了?”
“奴婢累了,今早睡过了时辰。”
阿徽眼睛尖锐,盯住她红肿眼睛:“你哭过?”
元桃不说话。
阿徽抿了抿嘴,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我们去屋里坐着。”
仍旧是在大羊皮毯子上坐着,阿徽问她:“你为什么哭,谁欺负你了吗?”
元桃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你是想阿娘了吗?”
元桃一怔,猝不及防的失语。
阿徽以为自己猜对了,郑重地说:“我以前在江都是也想阿娘,你阿娘现在在哪里,我命人接到长安来。”
“并不是”
阿徽拉着她的手,声音嫩的像三月春芽,柔声柔气:“阿徽喜欢你,殿下也喜欢你。”
元桃听这些只觉心口发紧,看到毛毯铺着的叶子牌,扯话题道:“您要玩吗?奴婢陪你打叶子牌吧。”
“好呀”
刘氏掐着白瓷碗,里面盛着雪花酪,瞧着元桃脸色不好:“你是生病了?还是不舒服?”
元桃说:“都没有”
刘氏将白瓷碗递给她:“那你先服侍阿徽吃点”余光瞥到门口,端正道:“太子妃”
“母妃”阿徽丢下手中叶子牌,燕子似飞奔而去,紧紧抱住韦容的腰。
韦容抚摸她的小脑袋,充满怜爱的拉她坐在案几边,道:“昨日没来看你,你可听话?”
阿徽脸色紧张:“殿下和母妃提过了?”
“提过什么?”韦容不解,忽而品味过来:“定是你不听话令殿下捉到了,殿下昨日来看过你?”
阿徽怯怯说:“晚上的时候”
韦容并未多问,见元桃捧着碗在旁边候着,道:“那是阿徽的吧,你给我吧。”
元桃说:“诺”双手递上前。
韦容目光尖锐,落在她衣领脖颈交界处那一点不甚明显的淡红,默不作声,接过雪花酪舀着喂给阿徽,少顷,开口道:“这些日子陪着阿徽,辛苦你了。”
元桃回道:“奴婢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