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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堪折 瓶子阿 66589 字 1个月前

身子骨不好,方才听奴婢说睡着了,我这才没去叨扰。”

李业勉强站稳脚,屏退周遭奴婢,李绍见此伸手代为搀扶李业,李业干枯的手轻轻拍了拍李绍手背,道:“本王有几句体己话想和忠王讲,我们去侧堂坐坐。”

侧堂偏僻,周遭安静,只偶有啾啾鸟鸣,李业扶着凭几慢慢坐在软垫上,这一番活动已令他气喘吁吁,只得对李绍说:“劳烦忠王把门拉上。”

待到李绍在他面前坐下来,李业这才开口:“忠王您究竟要做什么?”语气里不□□露出哀意。

李绍心思深沉谨慎,断不会亲口承认的,只是微微含笑,并不言语。

“好”李业叹息,已是病入膏肓的老人,道:“忠王不肯回答,那就不回答。”

李业言语诚恳:“你生母离世得早,离世前曾托付我照顾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隆冬里发高热,大雪绵绵,圣人驻跸于骊山,无暇顾及,北内无医师,我于宵禁之时强将尚为稚子的你抱出宫门,寻医治病。”他向李绍投来殷殷目光,言语中有哀色:“忠王您可还记得吗?”

李绍说:“记得”

这些话耗费李业不少心力,一手按着案角,喘息片刻,继续说:“那忠王应该也知道,我所言皆一片冰心,并无他意。”

李绍只是沉默,半垂的眼帘遮住他的心绪。

李业诚恳说:“我虽年老,却不昏聩,纵使忠王不开口,我亦看得出来忠王心意为何?我为时不久,只劝忠王一句,东宫之位向来艰难,如架烈焰猛火之上,稍有不慎便有坠地之忧,忠王何苦执着于此呢?”

他拉着李绍的手,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如今朝中党同伐异,人觊贵宠,时局艰难,忠王何必去蹚这浑水,做个逍遥藩王,过闲云野鹤般人生不好吗?”

李绍没立刻开口,默了片刻,缓缓说道:“皇叔的话,定当谨记。”

李业听他如此回答,只是身体向后仰,叹息道:“罢了,罢了,我已是垂垂老矣,言尽于此,忠王你尚且年轻,自有命数,来日方长,只愿你不后悔。”

……

阿普回到薛宅,一进大门,就见薛耀在前院里来回踱步,愁眉不展。

“你总算回来了?去哪里了这么久!”薛耀见阿普回来,急着上前攀住阿普胳膊,不等阿普回答,自顾自说道:“仁王正在等你

呢!你快和我去前堂吧!”

薛耀这宅子谈不上奢华,只是普通的四方宅院,铺陈朴素并无装潢,因为处于道政坊内,也是价值不菲,此刻李涟正负手立于北面窗前,窗台上放置着一盆矮牵牛,因为不经常打理而有些蔫蔫的。

听闻来人,李涟这才缓缓转身。

薛耀拉着阿普跪地行礼,道:“仁王”

“你就是从吐蕃王子宅逃出来的家奴?”李涟冷淡的目光扫过阿普。

阿普道:“是”

李涟撩袍子坐在软垫上,薛耀立刻上前奉茶,李涟语气平平,问:“你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又道:“起身回话吧。”

“诺”阿普起身,这才看清楚仁王李涟,他果真同外人所传,粉琢玉砌,唇红齿白,傲中带俏,是位年轻绝色公子。

薛耀冲他使眼色:“快回话。”

阿普说:“吐蕃王子宅有蛇窟,大火那日,奴落在蛇窟里,后烈火烧断房梁,瓦片连带着碎石掉了下来,幸好有断落房梁支撑,这才侥幸逃过一死。”

“哦?”李涟半信不信,又道:“听闻你要见我,是怎么回事?”

阿普说:“奴无意中在蛇窟井底寻得样东西,想必仁王会需要它。”

李涟向他瞥去一记冷冷目光:“你可知上一个诓骗本王的人是谁?又落得什么下场?”

阿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