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放下吧。”
睦儿放在了案上,见香炉不再飘烟,道:“忠王,今夜需要把安神香点上吗?”
“点上吧”
“诺”
李绍没有别的吩咐,让睦儿退下了。
睦儿完全没有别的心思,只觉得自己这下也算是在忠王面前干活了,心满意足,蹦蹦跳跳地走了。
……
元桃睡了个好觉,兴许是这两日走得太累了,睦儿揽下送药的活后,她安安心心地睡到了天亮。
推开窗子,她看着湛蓝的天,闻着山间清新的味道,又见麻雀落在窗边,突然觉得来骊山倒也没有那么不好,最起码这里没有人盯着她干活,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睡饱以后,心情也跟着变好,她觉得哪里看着都分外可爱,去井边打了水,清澈甘冽,捧起就喝了一口,顺带着好好梳洗了一番,算着时辰,李绍应该已经去猎场了,这才慢悠悠去给李绍打扫屋子。
走到李绍房门外,迎面撞上个熟人。
“小丑奴。”
“永王……”元桃一愕,冤家路窄,道:“你不是该去参加狩猎吗?”
李嶙撇了撇嘴:“话是这样不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李嶙拉高衣摆,露出脚,结结实实绑着两块竹板,有点汗颜。
元桃道:“你脚崴了?”
李嶙清清嗓子,颜面扫地,尴尬道:“和你无关。”
“无关就无关,好像谁在乎一样。”元桃嘟囔,推开门径直去给李绍收拾屋子。
李嶙一瘸一拐跟进来,赖皮缠似的,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收拾?没人管你,你就偷懒了?”
元桃拿起鸡毛掸子在他身边一阵挥舞,卷的灰尘满天。
李嶙呛得咳嗽,正要骂她,目光落在香炉上,道:“呦,三哥真精细,来骊山还不忘带香炉点。”
元桃道:“这不是宫里发的,人人都有吗?”
“宫里发的?出来狩猎,宫里什么时候发上香炉了?人人都有?那我怎么没有?破香炉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吗?”李嶙喋喋不休,随手打开香炉铜盖。
元桃不知何故,忽然感到一阵不安,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乱七八糟的预感像是虫子随着李嶙的话沿着耳朵钻进脑袋里。
李嶙凑近嗅了嗅,香炉虽然早就灭了,但是味道仍留在内壁,这不闻还好,一闻登时捏住鼻子,眉头都打结,声音走样:“这是什么味?够恶心的。”
“不是安神香吗?”元桃道。
“是安神香,但是你过来闻闻,这味道恶心极了。”李嶙皱着脸。
元桃贴近闻了闻,险些吐出来,那香已经灭了许久,经过高温燃烧再冷却,油脂凝在内壁,味闻起来愈发浓郁,像
是腥味,又像是膻味,道:“这是什么味道?”
李嶙打开香炉,伸出手指将燃剩的香膏掐了点出来,在手指间捻开,凑近鼻尖细细闻了几遍,忍着恶心道:“是鹿胰,鹿胰混了碎肉,还添了鹿血。”
元桃问道:“鹿血?”
李嶙解释道:“鹿血也有安神的作用,但是……”欲言又止。
元桃心急如焚,追问:“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完呀?”
李嶙看向她说:“但是这未免也添的过多了,而且为什么要添鹿胰,这鹿胰烧时不易分辨,但一遇冷,就会凝在身上,免不了会有鹿腥味,宫中向来不用鹿胰的。”
元桃问:“有腥味……”她心里猛然涌进个念头,模模糊糊的,她自己也不愿信。
李嶙隐隐也觉得反常,忽然间脸色骤变,目露恐惧:“坏了!”他一把按住元桃肩膀,质问道:“这安神香从什么时候开时点的?点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