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伺候。”
胡狗儿一把拉住她,但看到她锐利的目光,习惯性地惧怕下松手了,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可惜气势已经输了。
“云乔呢?今儿她伺候皇上也挺得力的,其实也不用麻烦姑姑特意过来。”
赵长宁侧过头,冷冷看着他,“她不会再来了。”
“什么意思?”胡狗儿的语调也转冷。
他如今是掌印,还在朝堂搅弄风云,不是从前那个摇尾乞怜的小太监。
“赵长宁,你自己不想要的,别人捡也不行吗?”
赵长宁闻言笑了,眉眼间满是不屑,淡淡瞥了他一眼后,扭头就进去了。
有前人做榜样,她心里无比清晰,但凡她退了一步,失了现有的东西,让胡狗儿跟云乔站上来,他们俩会像鬣狗般将她拆骨入腹,挫骨扬灰。
还有一点让她感到心惊胆战,原来胡狗儿和云乔都看出来了,她在御前已经伺候得心不在焉。
那老皇帝呢?
胡狗儿阴狠的看着她清瘦的背影,果然,这个表面云淡风轻,装模作样像羔羊般的女人,实际上是一匹狼。
他很清楚,云乔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只是他没想到,赵长宁竟然真的这么狠辣无情。
或许下一步,赵长宁就要算计他了。
赵长宁缓步进了殿内,依旧是先用温水浸手,犹豫着又拿过一边的润肤露轻轻敷在手上揉开。
她才进槅扇门,便看到皇帝颤颤巍巍的想起身。
皇帝听到声音,咳着道:“你来了。”
赵长宁一愣,皇帝似乎知道她会来?
旋即立刻上前扶住,柔声道:“皇上,您怎么起来了?”
她又斥责侍立在外头瑟瑟发抖的宫女,“你们都是瞎的?一个个瞧不见?”
皇帝无力的摆手,语调沉沉,“朕叫她们别动的。”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落寞,望向不听使唤的手,沉闷道:“真的是老了,连动一动都抖得厉害。”
赵长宁刚经历过一场杀战,此刻无比珍惜在老皇帝身边伺候的机会,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迷茫,也没有资格心软,更没有资格嫌弃。
她怕胡狗儿,她需要老皇帝的宠信,需要老皇帝的权利笼罩她,她从没这样盼望老皇帝能活得久一点。
“皇上,您是万岁,您会万岁的。”她说着,竟然莫名流下泪来。
她也说不清,这泪从何而来,只觉心中沉闷酸疼。
皇帝见她忽然变得生动,有了情绪,与往日心如死灰的木头模样截然不同,竟然笑了起来,倚着她的手慢慢挪到了榻上。
他看出她的惧意和茫然,清丽温婉的脸又带着一丝丝的倔强,不由轻抚她的面庞,“你为云佩说话,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
赵长宁一愣,“我……”
她不知道,她依旧迷茫,这让她有些灰心。
皇帝满是褶子的脸上闪过了然,淡淡道:“长宁,这宫里有无数的人,宫女、太监、妃嫔,这些人里,有比你聪明的,也有比你美的,可惜比你聪明的没有你美,比你美得没有你聪明,又比你聪明又比你美的,却野心太过,围着朕像只惹人嫌的苍蝇,没有一个能像你一般让我舒心,我现在老了,不是年轻时候,别看我是皇帝,想要一个完全舒心的人伺候,多活几年,也难如登天。”
赵长宁听明白了些许,但还是不解,皇帝极少会跟她说这么多话,像是一个长辈。
她仰着头,就这么看着,“皇上,我不懂。”
皇帝笑了,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亲手描绘的完美作品,满足又得意,“不懂没有关系,伺候好朕就行。”
他目光难得轻柔,与平日阴晴